"是、是我不懂事！"
男人生怕闵知行再做出什么事来，急忙痛哭着点头，"闵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些消息，不是我自己要放出去的啊！是、是叶铎海让我放出去的！"
——叶铎海？
熟悉的姓名，让叶凝曦的背脊一凉，杏目陡然睁大。
闵知行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威胁性地加大了手劲："你在说谎。"
"我不敢！我不敢说谎——啊——"
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惨兮兮地道，"叶铎海对闵夫人早就不满意了！他说、说闵夫人随便一条裙子就值个上万块，居然对娘家一毛不拔...他还说，我要来的钱，和他五五分就好..."
"..."
"轰"地一下，叶凝曦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难看至极。
男人生怕再被闵知行严刑逼供，忙不迭地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吐了个一干二净。
"叶铎海还说，说闵夫人迟早有一天会被闵总扫地出门！所以，他掌握的新闻，要在闵总离婚之前说完！"他悄悄地看了叶凝曦一眼，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叶铎海说，反正，反正闵夫人结婚之前，就被别人...被别人..."
叶铎海，竟然和一个外人说了这些？！
叶凝曦的脸色惊得雪白，后退两步，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闵家是E市最大的富豪，她不敢想，一旦她身上出了这种丑闻...
就算赵云影再喜欢她，她也一定会被闵家扫地出门的！
"够了！"
闵知行看了叶凝曦一眼，心头火起。他松开中年男人，声音像从地狱里发出，"叶铎海开的条件，我加倍给你。"
"啊？..."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闵知行抛开男人，走到叶凝曦身边，把她小心地搀扶了起来。他的动作轻柔，语气却冷硬至极，"我要你发叶铎海的负面新闻。"
...
接下来的话，叶凝曦连一句话也没有注意。她整颗头都在嗡嗡作响，热血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等到她回过神，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闵知行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微微昂着头，凝视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叶凝曦又发了一会呆，才发现自己靠在床背上。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脚踝刚刚接触地面，一阵钻心的疼就席卷了她的全身。
"嘶..."叶凝曦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动。"闵知行突然说道。
叶凝曦抬起头，怔怔地盯着闵知行的背影，双唇泛起不自然的惨白。
说完那简洁的两个字之后，闵知行就一直没有开口。
过了好一会，他冷冷地说道："叶铎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叶凝曦怔了怔，讷讷地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了。"
不，不是这样的。
叶凝曦在心底喊道。她想要的，不是不为叶铎海的事情担心，而是...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他期待的那种热切。
闵知行皱了皱眉，转过身，直直地看进叶凝曦的眼睛。
他的身影逆着光，身后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
他...就像黑夜的帝王。
叶凝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后背处传来的冰凉提示她，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退无可退...
叶凝曦自嘲地笑笑，这不正是她的处境吗？
"那个，我知道的。"叶凝曦试探地看向闵知行，见他没有反应，就继续说道，"你心里，还在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
"..."
闵知行沉默地看着她。
叶凝曦深呼吸了两下，心口疼得近乎痉挛。她努力忽视掉这种疼痛，云淡风轻地说："很久之前，你说过，我是五个亿买来的二手货。"
闵知行俊美的脸庞上，有一丝阴冷闪过："然后呢？"
他的声音里，像是含着化不开的碎冰。
叶凝曦轻声说道："我...我仔细想了想。五个亿，确实不应该买来我这样的人。"她舔了舔嘴唇，舔掉唇上的干涩，"为了叶家，我一直赖在你身边不走。可是，或许这并不好..."
这并不好。
闵知行瞪着叶凝曦，双手攥成了拳头。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更知道，她想做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离开他，从他的生命里，走得一干二净。
走就走！难道他还稀罕这么一个女人吗？！闵知行愤愤地想。
到了现在，他对苏意暖残存的爱，已经涓滴不剩了。一开始让他对叶凝曦产生兴趣的点，已经消失殆尽。
抛开与苏意暖的相似之处，叶凝曦的外貌不算美到极点，性格也并不温顺。
以他的条件，想找多少更美、更温柔的女人，都是一句话的事。
闵知行紧紧地抿起了唇，双肩微微抖动。
"我是真心的..."叶凝曦柔软的声音还在继续，"闵知行，我们之间的感情...说不定，并不是爱..."
"你给我闭嘴！"
闵知行怒吼一声，一拳狠狠地捶到身后的玻璃上。
帕台农酒店装的是钢化玻璃，玻璃上镶嵌着不少水钻，极尽奢华。闵知行一拳下去，不少散碎的水钻被震了起来，在他的手掌上划下道道伤痕。
"我..."
叶凝曦被吓了一跳，气势陡然弱了下去。
"我让你闭嘴！"
闵知行看也不看自己流血的手掌一眼，大步向床边走去。
叶凝曦被吓得双手撑在床面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了好几步...
这点小动作，在闵知行面前，简直像蚍蜉撼树一样可笑。
他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往床边一丢，双手撑在叶凝曦身体两侧，死死地瞪着她的眼睛。
"那个..."
叶凝曦不自在地动了动，强笑着想把话题扯开，"我、我有点头晕..."
"头晕？"闵知行重复了一遍，嘴角挑起玩味的笑。
"..."
叶凝曦紧张地盯着他，颤抖的牙齿咬上苍白的唇。
这样的闵知行，更让她从心底感到不安。
他的拳头上，有血珠子断断续续地滴落。在床边夜灯微弱的光芒下，她看见，血液在床单上开出绚丽的花。
"嘶啦——"
突地，叶凝曦胸前一凉，连衣裙的布料被人用蛮力撕开。
"啊！"
叶凝曦尖叫一声，双手护在胸前，"闵知行，你干什么？"
闵知行松开她胸前的衣料，低下头，一字一顿："你给我记好，叶凝曦。你是我一个人的。我让你滚，你就得滚。我不让你滚，你就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话音刚落，闵知行的唇就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
叶凝曦所有的惊叫，都被吞没在两人的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