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知行眼神一冷，蹲下身，攫住叶凝曦的下巴。
"我早就说过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之间没有关系。"他阴沉地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叶凝曦又咳嗽起来。
她不禁弯起了唇，深深地看着他。
——她成了什么样子，不都是拜他所赐吗？他让她担惊受怕，把她关在这里，还嫌她丑恶？
闵知行冷声说："你还笑得出来！"
叶凝曦嘴角的弧度又增加了一点。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她轻轻地问。
闵知行一愣，黑眸里的怒气更深。
他突然笑了，摸了摸叶凝曦的头发："你笑吧。叶凝曦，你不妨多笑笑。"
他拿出手机，找到最近联系人，拨出了一个号码。
"张文馨。"他脸色阴沉，"我要你立刻把还没撤资的部分撤出。"
叶凝曦睁大了眼睛，用一只手肘支撑着身体，望着他阴冷的侧脸。
张文馨"啊"了一声，声音有些讶异："闵总裁，这...现在就全部撤资，我们也会受到影响。"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闵知行轻笑，声线阴鸷，"张文馨，你说说看，知行集团撤资以后，叶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
叶凝曦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把重心放在一只手肘上。
她很久没吃饭，手肘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但是，这点疼根本比不过她心里的痛苦。
闵知行，你是魔鬼！你是操纵人心的恶魔！
张文馨踌躇片刻，说道："他们受到的打击，比我们的要大得多。大概...会在这一期就宣告破产吧？不过，闵总..."
"不过什么？"闵知行挑眉。
"这样恐怕不太好吧？"张文馨犹豫着说。
闵知行看向叶凝曦，神色晦明莫测。
"张文馨，你说得太多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只有我，才有资格决定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你只是一个职员——"
他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在她脸上轻柔地抚摸着，语气阴森，"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
叶凝曦愤愤地看着他。
"本分"这个词，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从没希望过谁死，这一刻，她却恶毒地希望他快点死去！
"知道了，闵总。"张文馨明显一愣，"明天，我会立刻让他们着手撤资。"
闵知行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闵知行...你..."叶凝曦恨恨地看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见叶氏破产，让她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
"叶凝曦，求我，向我道歉。"
闵知行眼底一暗。
"..."原来，这件事还有转机？
叶凝曦挣扎了一下。她想起来，刚才张文馨说的是"明天"立刻着手撤资，而不是现在就开始着手撤资。
不过，她被闵知行折腾了那么多次，已经学聪明了。她小声问："我求了你，你就会停止撤资吗？"
...
闵知行眼中闪过火光。
"你是在怀疑我？"他厉声问道。
"我没有！"叶凝曦摇头，放柔了语气，"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闵知行打断了她，冷笑："你想确认什么？想确认我会不会反悔，是吗？"
"...是。"叶凝曦不敢直视他，转过了头，闷闷地说。
她已经上了那么多次当，也该学聪明了。
闵知行阴沉地看着她，猛地把她扯到怀里，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舌。
这个吻霸道、凌厉，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
叶凝曦全身绷得紧紧的，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推开他，却又不敢。
闵知行俊美无瑕的脸近在眼前，叶凝曦却一点也不想看。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良久，闵知行放开了她，沉声说道："叶凝曦。"
叶凝曦睫毛一颤。
"嫁进来这么久，你还是学不乖。"闵知行笑容冷冽，"你要学会服从我。"
服从...
叶凝曦苦笑。
一直以来，她不是都在试着服从他吗？可他从来都没领过情。
她的表情带着无奈和苦涩，看在闵知行眼里，刺眼极了。
"你是我的。"闵知行冷声说，"叶凝曦，要知道谁才是主人。"
"你是主人。"叶凝曦睁开眼睛，淡淡地说。
"..."
闵知行沉下了脸。
她的语气太敷衍了，让他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重新说。"
叶凝曦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嘲弄。
"你是主人，我是奴隶。所以呢？"她笑了，"我不是已经住在奴隶该有的地方了吗？还要怎么样？"
闵知行眼神凛冽。
"钱是你的，我没办法。"叶凝曦硬邦邦地扭过了头，"你要撤资，就撤资吧。"
"..."
闵知行沉默不语。
叶凝曦还以为，他会用暴力的手段逼她就范。她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身上传来的疼痛感。
她看向闵知行，却看见他脸上的一抹不屑。
"叶凝曦，你很快就会知道..."他靠近叶凝曦，吐息里带着烟草的味道，"和我做对，是个错误的决定。"
叶凝曦没有说话，心底却有些惊讶。
和他结婚这么久，她还从不知道他抽烟。
闵知行放开了她，拿起她的手机，站直身子，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段女士吗？"
他定定地看着叶凝曦，突然咧开薄唇，嘲弄地一笑。
叶凝曦一阵昏眩。
段女士...
他居然打给了她的母亲！
"你不能这样！"她挣扎着站起来，想夺过他手中的手机。
闵知行只用一只手，就把她重新按在了地上。他笑得优雅："段女士，令爱似乎对我有很深的不满。"
他按下免提键，让叶凝曦也能听见段贤淑的声音。
"...啊？这怎么会呢？"段贤淑的声音有些局促不安，"凝曦她一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对您不满呢？"
听话？
闵知行的笑容有些讽刺，冷冽地看着她，双唇一开一合。
"她对我确实是很不满。不止如此，她还向报社说出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对知行集团来说，是个不小的阻碍啊。"
"..."
段贤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没有！"叶凝曦不甘地挣扎。
闵知行竖起一只手指，在嘴唇上轻轻比了比。
叶凝曦瞪大了眼睛。
闵知行轻笑："她不太听话啊，段女士。"
"是、是..."段贤淑不安地道歉，"是我们教女无方了..."
"没什么。"闵知行微笑，"我只是想让你劝劝叶凝曦。段女士，把我惹急了，让知行集团从叶氏撤资，对谁都不好，对不对？"
段贤淑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般："您别撤资！这件事是我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