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曦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越来越喜欢控制她的一切了。叶凝曦朦朦胧胧地想。
"你怎么不说话？"闵知行冷眼看她，气势慑人。
他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叶凝曦看向他，嗓子一阵发干："我...我在想..."
"你在想？"闵知行扬眉，又逼近了她一步。
压迫感更重了。叶凝曦硬着头皮，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喊："我想，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
闵知行停下了脚步，脸颊上浮起可疑的红色。
叶凝曦紧紧地闭着眼，一副英勇就义的蠢样子。
就是这副蠢样子，居然让他觉得有点...
可爱？
闵知行一凛，想要斥责她，却说不出平时的那些绝情话。他咳嗽一声，转过了头："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把病养好。"
...
咦？
叶凝曦怯怯地睁开了眼睛。
是她的错觉吗？今天的闵知行，似乎格外温柔...
"别犯蠢了。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特别像大脑发育不完全。"闵知行呼吸微乱，故意刻薄地说。
"...哦。"
叶凝曦闷闷地低头。
虽然闵知行还是那么刻薄，但这无关紧要。她已经把这一关过掉了...吧？
她也不确定。闵知行这人太喜怒无常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又怎么了？"
叶凝曦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竟然发现闵知行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她被闵知行近在眼前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
闵知行双眸微眯，眼神里混进了一抹阴冷。
"我不是..."叶凝曦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急忙解释，"我不是嫌弃你！"
糟了，越描越黑！她暗暗叫苦，怎么办才好？
闵知行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他高大的身躯往后退去，眼看就要重新站直——
"叶凝曦，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妓/女卖身，好歹还有钱拿，你是在给人白嫖！"
叶铎海刻薄、恶毒的短信忽然在她眼前浮现。叶凝曦瞪大了眼睛，呼吸紊乱。
"你又是怎么回事？叶凝曦，你还有完没完？"
闵知行刚起身，就看见了她惊慌无助的面孔。他皱着眉头，再次俯低了身子，用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的额头一片冰凉，凉得不太正常。
"你这女人..."闵知行低咒，一把掀起了她的被子，重新把她包裹好。
她不是没用的女人！
叶凝曦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兽。她被闵知行的动作唤回了神智，一见闵知行，就慌不择路地抱住了他。
抱住他...抱住他。
只要抱住这个人，爸爸的公司，就不会破产了吧？
叶凝曦的动作是毫无意识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碰到了哪里、没碰到哪里。
一开始，闵知行被她的动作震住了，没来得及反应。等她碰到了某个不该碰的部位，闵知行倒吸了一口凉气，黑眸中怒意迸射。
"叶凝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闵知行几乎咬牙切齿。
都成了这样，还不忘在床上勾引他？这女人是疯了吗？
叶凝曦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他，眼神一片空茫。
"该死！"闵知行看见她的眼神，欲`望顿时被理智盖了过去。他骂了一句，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拥抱充满了侵略性，叶凝曦本能地挣扎起来。
闵知行紧紧把她按在胸前，声音喑哑，语调严厉："别动！"
叶凝曦被他的语气吓住了，乖乖地停住了动作。
"叶凝曦，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闵知行气得咬牙。他看见她的眼神，就知道这女人纯粹是被吓傻了，根本不是对他有意。
生平第一次，叶凝曦对他投怀送抱，结果居然...
居然是毫无意识的！
"妈的..."闵知行骂了一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更生气了。
叶凝曦感受到了他怀抱的僵硬，小声问："我...我怎么了？"
"闭嘴！"
闵知行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直接打断了她。
和她在一起待得久了，连他自己，也染上了不少奇怪的特征。暴躁易怒、反应迟缓...这些，似乎都是在和叶凝曦结婚之后，才在他身上出现的。
叶凝曦咬了咬嘴唇。她安静了一会，心里的不安却没有丝毫缓解，反而越来越多。
她忍不住了，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闭嘴，你听不懂吗？"闵知行语气恶劣，"我现在怀疑，智力低这种情况是不是会传染的？"
"啊？"叶凝曦没反应过来，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脸。
闵知行冷笑，把她又按回了怀里："自从我认识你，就越变越笨，越变越笨。如果有一天知行集团破产了，我一定杀了你。"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本来只是半开玩笑。没想到怀中的小女人居然信以为真，还打了个哆嗦。
"...杀了我？"
叶凝曦瞪大了水亮亮的美眸，讷讷地重复。
闵知行的恶劣性格又发作了："对，杀了你，砍掉你的头，当猪头去祭天。"
"..."
叶凝曦扁了扁嘴，默默地缩了回去。
她的理智慢慢回来，也猜到自己是做了什么，才会惹得闵知行变成这样。
男人啊，得不到发泄的时候，都是不折不扣的禽兽。她暗暗地想。
"叶凝曦。"
两人诡异地一起沉默了一会，闵知行先开了口。
叶凝曦抬起头，轻轻地说："嗯？"
很好，她的语气终于恢复正常了。
闵知行低头，看了看叶凝曦的眼神。她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澈，和刚才的一片茫然，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问你..."闵知行的胸膛又往她身上贴了贴，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柔软。
他本来想问叶凝曦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被那抹柔软的触感一搅，闵知行鬼迷心窍地问，"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叶凝曦垂眸，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想对他说的东西，其实不少。有诅咒，有詈骂，更多的大概是不甘心吧。
当然，这种东西，她不可能对闵知行说。她想了一会，温温柔柔地说："没有。"
回答完他的问题，叶凝曦望着自己手上的一个圆形伤痕，有点走神。
她想起了祁钧阳。那只咬尾蛇，代表的不仅是轮回、因果，还有他们之间的羁绊。
闵知行却不了解她的感伤。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冷笑着说："你对我没什么想说的？那你对谁有想说的话啊？"
"苏意暖。"叶凝曦正在走神，听见闵知行的问题，不加思索地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