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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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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平原西北处的卡蒙要塞附近,因为此地已是战线的后方所以整个要塞包括临近地区早已撤消了战时管控,即便是曾经缘由的巡逻部队也因为被征调去了前线而当值周边所有的地区都处于无戒备状态。整个卡蒙要塞以及附近的村庄内的所有人都没有一种正处在战争中的自觉,村中的农民们依然在田间地头忙碌着,要塞内的居民们也依然会在酒馆中饮酒作乐,甚至原本应该站在要塞城墙上放哨的哨兵也趁着如此温暖的天气横七竖八的躺在晒太阳。

当地人的这种现象也并非是他们忘记了正在鏖战中的战争,而是当地人对于战况的情报依然停留在数天前阿莱多兵临玛利亚要塞城下的时候,所以所有人都对这场战争充满了信心,他们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叛变最后会不会引来公国的报应,因为在他们看来米海尔公国的战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且要塞内的居民还欢欣鼓舞的沉浸在了胜利的幻想中,毕竟城内的大多数青壮都产遇到了战争当中,而且大家也觉得只要自家的人能够混点像模像样的军功然后再在战斗中活下来,那么绝对会得到绝对丰厚的战争回报。

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单单只是要塞内的居民,毕竟他们原本就是忠于诺斯克公爵的眷属,但是要塞周边的几个村庄内的人可都是土生土长的米海尔人,但是他们却在阿莱多入侵公国的境内的那一天便断绝了与公国的官方联系。这些村庄在战争期间不但没有搭理周围军镇的求援,甚至还主动将从军镇逃出来的人给绑到了卡蒙要塞内邀功。

这些事情别说是亚德里安了,实际上就连所有玛利亚堡中的官员们都不知晓。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卡蒙要塞会反叛,也没有人知道整个要塞里的人都是前任诺斯克公爵埋在公国境内的钉子。原本周围村庄的人在要塞叛逆者们的常年压迫与管理下早已转变了对待米海尔家族的态度,毕竟这里山高皇帝远,米海尔家族就算是权利再大也不会顾及到全境内的所有村庄,所以便被卡蒙要塞的人钻了空子。

虽然这看起来很夸张但是在过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忠于米海尔家族的农民出现,但这部分人早就“被失踪”在了西北的群山之中。隐秘的高度自治自然是一种管理上的隐患,米海尔大公也不是不知道这点,但问题是像这样的边境“自治区”在公国内部也不算少数,而且在以往的时间里米海尔大公一直都在注意着公国内部的腐败贵族从而无暇顾及这种坐落在穷山僻壤且又不是战略地区的边境要塞,所以卡蒙要塞的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当初亚德里安得知卡蒙要塞反叛后也顺利应当的认为要塞是迫于武力威胁或者被敌人攻陷后才加入了敌方阵营,乃至在凌晨时刻卡罗琳带着狼团连夜跋山涉水的来到此地后也误以为附近村庄的人会给他们提供帮助来光复卡蒙要塞。

在日出之前的时候卡罗琳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庄,起初村子的村长也异常热情的款待了远道而来的狼团,但是卡罗琳以及狼团的众位勇士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村民的不自然表现,所以卡罗琳命令部下悄悄地找些村民在经过一番“和善”的询问之后才得知了这个不得了的真相。

村子提供给勇士们的食物中都掺了毒药,甚至村长还派人去了要塞秘密汇报狼团的到来。村民的目的自然是企图想用狼团的人头和武器装备从卡蒙要塞的叛军手里换取财富,但是毕竟这群人不是专业的谍报成员,所以行事漏洞百出而被卡罗琳等人轻易地发现。卡罗琳得知情况后自然十分的震怒,所以她便将投毒的村长以及其亲信当场撕裂,瞬间便用武力震慑住了企图用简易的农具围攻狼团一群年轻的村民,随后又派遣勇士出村去拦截报信的村长亲信。

幸好这个村子里没有马匹导致了报信的亲信是跑步前往要塞的,所以在卡罗琳控制住村子没过多久后,前去拦截的勇士便扛着两个被拧断脖子的尸体顺利的返回。虽然村子已经被狼团所控制,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又让卡罗琳头疼了起来,因为卡蒙要塞周边一共有三个村庄,如果历年要塞上报的人口没有什么偏差的话,那么单单这三个村庄就足有接近2000人的人数。这可不算是个小数目,虽然卡罗琳并没有把这群农民算作为敌人的战力,但如果没有控制好的话,这2000人的农民一样会给狼团的此次奔袭造成意想不到的影响。

这里已经算是敌占区了,距离这个村庄往南的那个军镇听说也已经驻扎了不少最近才诺斯克过来的军队,而且根据夜枭的探报表示,阿莱多在上次的夜袭军镇补给点后便在每座驻军的军镇里配备了火炮,不过由于数量未知所以卡罗琳也不敢冒险自作主张靠近那附近。说到底,此次狼团的主要目标是收复卡蒙要塞然后南下去和虎团汇合,而随后的反击指令其实都在虎团那边,因为过去几天内虎团已经收集到了不少敌后的情报,该如何在敌后作战并最终与前线的友军对敌人形成包围这点卡罗琳是没有决定权的。

但是相反卡罗琳却是拥有可以决定卡蒙要塞内部人员生死的判断,因为亚德里安已经通过某种渠道确定了卡蒙要塞全员叛变的事实,但由于情报依然还是不够全面所以无法判断出要塞内部的实际情况,所以对于攻陷要塞后如何处置要塞人员的决定权就只能交由卡罗琳去判断了。

起初的时候卡罗琳是没打算让卡蒙要塞有幸存者出现的,毕竟不是公国辜负了他们而是他们本身就是敌人的钉子,所以依照天生敌对的判决就算是杀光了整个要塞内的居民卡罗琳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尤其还是狼团跟卡蒙狼獾在前不久还结下了血仇,所以身为狼团临时二把手的卡罗琳自然会果断的要求给惨死在西守备要塞的狼爪百人队报仇雪恨,并且就算是她即便不打算这么做但她麾下的狼团勇士们估计都不会听从她的命令。外加敌人入侵巴尔平原时还在数个军镇中实施了屠杀军户的行为,所以对待敌人血债血偿这件事估计所有在北方参战的人都不会有什么抗拒。

卡罗琳是有着屠城的打算,但那只是预计对待真正敌人的时候才会实施的事情,可眼下面对着这群莫名愚昧且固执的农民卡罗琳却有些下不了手,毕竟他们本身就是公国的人,所以换句话说这群人才是真正的“民”,而卡蒙要塞里的人只是才是“敌”,所以杀民和杀敌的确是两回事,无论是在战争之中亦或是道德方面都是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狼团勇士们圈禁在村中空地上的村民们也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毕竟今天的太阳虽然谈不上炎热但是蹲在空地上被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村民也终归是有些受不了了,但是村民们仍然不敢起身乱动,因为他们非常的畏惧狼团勇士们那寒光锐利的战斧,尤其是村长以及其亲信的烂肉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喂食着闻腥而来的苍蝇。

村民们虽然愚昧但是绝对谈不上愚蠢,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哪怕前不久他们还打算用那些破铜烂铁去袭击这群彪悍的勇士并妄图瓜分他们的财富,但那终归只是被村长蛊惑和煽动起来的盲目行为,但是在见识到了鲜血与死亡之后这群村民便再次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绵羊,哪怕是有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在太阳底下晒得快要晕厥了但他的父母都不敢起身去身后的井边打点水喝。

“百夫长大人!”就在卡罗琳思索该如何处置村民的时候,外面出去侦查情报的夜枭探员在一位勇士的护送下来到了卡罗琳的面前说道:“卡蒙要塞那边的情况已经调查完毕……”

“怎么了?”卡罗琳看了看这个面色有些迟疑的夜枭探子问道:“敌人很多吗?”

“那倒不是……”夜枭探子稍微琢磨了一下便回答道:“那边的防御……那边根本就没有设防,要塞大门也完全大开,城墙上也几乎看不到几个哨兵……”

“这……这不是很好嘛?敌人不设防这有利于我们的进攻。”卡罗琳原本想直接集合部队然后直接攻过去,但是她看到这个探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后便冷静下来问道:“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是的,百夫长大人。我总觉得敌人的样子有些过度松懈了,或者说……极度不正常。”夜枭探子再次斟酌了一番并接着说道:“这简直就像是在引诱着我们去攻击他们,但……我不认为敌人会做出这么愚蠢的行为……”

卡罗琳听完夜枭探子的分析后也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的确也很赞同对方的想法,因为这实在是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是她随后又想到了出发前得到的俘虏审讯情报,他们说卡蒙要塞基本上已经把能战斗的人都给派出去了,就连城内的几千号青壮也都去了大半,剩下的恐怕除了几个不能战斗的哨兵之外应该全都是老弱平民。但就算是他们不懂得如何战斗也不至于会傻到放任要塞城门大开而且还不派哨兵警戒吧,这就算是守将愚蠢也应该是蠢出卡罗琳的预估了,而对于任何超出预计的事情卡罗琳都感觉值得警戒。

总是卡罗琳随后又和几个部下以及夜枭的探员们交换了一下情报然后分析了一通,最后实在没辙才打算找几个村民来问一问。

不一会,一位壮硕的狼团勇士拎着一脸嫌弃的拎着一个裤脚正不断滴水的中年村民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卡罗琳也十分嫌弃的看了看这个被吓尿裤子的村民,他被扔到卡罗琳面前的后仍依然蜷缩着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而卡罗琳也懒得善待这个家伙,直接让夜枭的探子过去问话。

这位夜枭的探子也没有用什么审讯手段,甚至也没有出言威胁这个村民,但对方却就是问什么答什么,当然这只限于他知道的那部分事情。

说到底对方也只是个愚昧的农民罢了,所以卡罗琳也不指望能够从对方的口中知道太多卡蒙要塞的情报。但意外的是,经过夜枭探子的一番询问后,还真的得到了几个值得在意的消息,而随后卡罗琳摆了摆手让人将村民待下去,结果对方却还是鬼哭狼嚎一般的不断哀求,就好像他觉得是自己的回答没有让这位大人感到满意所以卡罗琳要处决他似得。

当那位勇士再次拎着那个村民离开了之后,卡罗琳便再次与众人商讨了一番,随后卡罗琳的紧急吩咐下,所有的狼团勇士们便在简短的修正过后直接冲向了卡蒙要塞的方向。

根据刚才村民回答的情报分析,卡蒙要塞之所以大开城门似乎的确是因为守门人蠢昏了头了,因为前段时间的阿莱多在那次夜袭导致物资被毁后曾经征召过占领区的物资补给,所有占领区内的村镇以及要塞都要贡献大量的物资送往前线。而财大气粗的卡蒙要塞为了讨新主子的喜欢自然就成为了最主要的物资贡献者,毕竟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剥削周围的村子所以在粮草方面的储备十分的充足,结果就是直到昨天晚上狼团来之前他们才刚刚送出去了最后一批输送给前线的粮草,所以当晚连城门都没有关就这么大开着到了今天早上。

对于此刻的卡罗琳来说,有这条不算太准确的情报已经足够了,所以她打算即刻出发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攻入要塞内部。毕竟虽说是个边境要塞,但要塞的设计却还是用公国的炼金术产物,这对于没有任何攻城设备的“轻装”狼团来说也不是那么好攻取的对象,所以亚德里安才会给卡罗琳配备了一队十分擅长潜入暗杀的夜枭用来辅佐狼团攻城。

时不我待,经过十几分钟的快速奔袭后,狼团的勇士们终于看到了远处高大的卡蒙要塞城墙。然而此刻要塞的大门依然大开,就连架在护城河上的吊桥都没有收起来,见到此情此景后卡罗琳连同所有的狼团勇士们都露出了凶恶的微笑。

奔袭对于狼团来说是一种战团专长,他们的确可以做到不亚于战马的飞奔速度,同时又能够做到比战马的持久力更长一些,所以在快速飞奔了几公里后所有的战团勇士依然面不红气不喘。夜枭的探子们自然就无法做到这一点了,但为了能够让他们保持体力作战,所以狼团的勇士们可是直接背着那十几位夜枭跑过来的。

卡罗琳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随后她举起了自己的战斧指向了前方的卡蒙要塞并用着不算太大的声音说道:“勇士们!进攻!”

这一次,狼团的勇士们奔跑速度就跟之前不同了,所有人都是用上了真正的冲锋速度,那种比战马还要狂暴奔腾的冲锋。虽然只是区区580人,但却跑出了千军万马一般的恢弘气势,以至于这种宏亮的奔跑声也惊动了那些正躺在城墙上晒太阳的懒散哨兵们。只不过当这些哨兵发现远处正向这边冲来的狼团勇士之时已经晚了,哨兵们根本来不及收回吊桥或者关闭要塞大门,因为此刻的城门附近根本找不到负责转动绞盘工人,而且城门附近的防御弩炮上也都看不见一根弩失。

但这些哨兵们也不打算坐以待毙,至少他们可以选择先把第一层木质的城门闭合,最起码先用这层将近半米厚的木门阻挡一下敌人入城。但他们的想法还是太理想了,他们虽然察觉到了敌人非比寻常但却不知道狼团的真正实力。所以在城门刚刚闭合并插上厚重的门闩之时便直接被飞奔至门前的狼团勇士们直接撞开,那几根比大腿还粗的门闩竟然直接被撞断,并且数个待在门后的哨兵也被撞出去了数米之远。

卡罗琳率先带着一队自己父亲的老部下们挥舞着战斧冲进了大开的要塞城门,而后续的几队勇士们在进城之后快速的冲向了城门后两侧的哨兵驻所,同时那几个背负着夜枭探子的勇士们也在冲至外侧城墙下后直接将夜枭探子们丢上了城墙的半截腰高度,而随后这些探子们便用着各自的匕首插着城墙的石砖缝隙飞快的攀爬上了城墙并肆无忌惮的杀戮来不及防备的哨兵。

总共还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卡蒙要塞的城门已经彻底被狼团攻陷。而狼团的勇士们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活口,基本上看到敌人就直接屠戮,哪怕是那些反应迅速直接跪在地上求饶或者丢弃武器投降的哨兵也没有放过,甚至都没有给他们出声的机会便直接让其化作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卡罗琳站在城门口怒目而视着要塞内部的一座看起来很坚固的碉堡,因为那里正是仇敌卡蒙狼獾的老窝,同时碉堡四周看起来要比普通民居还好一些的房子自然就是卡蒙狼獾家属门的住所。随即卡罗琳再次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并用力的踩碎了一个倒在地上还未彻底死透的敌军哨兵脑袋,随后十分嫌弃的在其身上蹭掉了站在鞋根上的脑浆并转身对着后方的狼团勇士门大声的说道:“无论男女老幼,杀光所有活人!”

卡罗琳对狼团勇士们下达了屠城命令后便带着那几个部下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城中那座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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