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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个杀人一个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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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处温馨尔雅的别院内,无良老人正和故友把酒言欢。

“来来来,尝尝我最近新酿制的醉红颜,看看是否适合老友的口味。”那名老者须发皆白,长长的胡须迎风飞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态,尽显慈祥;尤其是他那张红扑扑的脸蛋,仿佛喝醉了一般,眼神中也有了几分醉态朦胧。

“能够第一个得尝酒道友的佳酿,乃是我的福分呐!”无良老人轻轻摇曳青瓷器皿中浅玫瑰色液汁,深嗅一口酒香,做出沉醉之色。

“如此佳酿,舍不得喝啊!”

“美酒配知音,若无懂酒者品尝,也便是煞了风景,道友还是尽快饮下,以免被糟粕之气所染!记住,三饮醉红颜,醉卧美人怀!”那名被称作酒道友的老人催促道。

“既如此,我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无良老人浅酌一口,只觉齿间流芳,那红色的‘醉红颜’仿佛有了生命,散发微微光亮,那鲜红色的佳酿仿佛有了生命,在酒杯中流转不息。

无良老人再次举杯,这次他饮下了一半,突然他发现,喝酒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挚爱!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红颜知己,那时她还在妙龄,就像杯中之酒,时而疯狂,时而富有诗情画意,时而千娇百态,而自己就像一个酒痴,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所染,陷入对她的迷恋,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与她在一起就像品这杯中之酒!

那是一种精神和灵魂上的享受,就像舌尖美酒,抚慰情绪,忘却烦恼,即使在最荒凉之地,在最深的绝望之中,亦可重燃生命之火,创造出美妙的事物来!

这份情,伴随醉红颜的入肚,早已深入肺腑,深彻骨髓!

就算时间变迁,就算世俗所扰,也不会有一分动摇。

无良老人举杯将最后半杯佳酿一饮而尽,轻轻闭上双眼感受醇香圣液滑过舌头,入嗓绵柔,进入肺腑却化为了烈酒,霸道无匹地潜伏进血脉中。

多么愿与她就像‘醉红颜’一般,进入彼此体内,从此成为各自的一部分,再也不分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人间!

若是无你,就算身处净土,也会堕入阿鼻地狱。

因为你就是我身边的净土,是我灵魂净土的守护者。

饮下这一杯含情酒,饱含万种风情的酒,就似无良老人这般洒脱,不拘云泥,却也是泪洒青苔!

“好一杯醉红颜,道友的酿酒技艺是愈发炉火纯青了!”无良老人一掩神伤感慨道。

“哪里,哪里!道友过誉了。酒在杯中,情在心,饮下这杯多情酒,又有谁能够云淡风轻?”酒不醉说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的确是一杯有情的酒,饱含浓烈友情的酒!”无良老人赞叹。

“你一个人醉又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让我与你一醉方休!”酒不醉豪放地举杯对饮。

“也罢!今日我们便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无良老人眼角蕴泪,举杯便一饮而尽。

“只有书生才懂得侠客,这句话虽然荒谬,却道出了世事之人,皆不必在意,侠客都已经不懂得自己了,唯有酒才明白自己!”

……

愁肠已断无问醉,情怀悲喜无须言。

二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把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抛却九霄云外。

在奇士府一处庭院之内,烛武老人和媪妪老妇相对而立望着平躺在床的南剑天。

在床头一侧,放着已经研磨好的断肠无忧。

断肠无忧以断肠草为引,辅以玄阴果和天魂草等剧毒无比之物混合而成,每一种都比百毒之首的鹤顶红强上百倍,而断肠无忧糅合数种毒中之毒,蕴含的毒性早已超越了人类的认知。

这种毒药还未施加在人身上,闻之散播空气中的气味便使人产生昏眩感,若非二者功力深厚,只怕二人早已命已堪危了!

“为了验证药

效,我须得在他恢复神智的那一刻才能施毒。” 烛武老人说道。

“可是,万一他忍受不住怎么办?” 媪妪老妇不无担忧问道。

“嗯,还是你思虑周全,倒是提醒了我,有了!” 烛武老人运指连点,封锁了南剑天周身大穴,即使他恢复了清醒,也无计可施。

不知昏睡了多久,南剑天悠然转醒,他望着房顶黝黑的房瓦,直觉告诉他现在并非在自己的居所,尤其是当看到烛武老人和媪妪老妇时,他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紧绷起来。

“我这是在何处?”南剑天就欲翻身而起逃离此处,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手脚居然不停使唤,显然自己被人封了穴道。

“就是现在!”烛武老人见南剑天恢复神智,就欲进行下一步动作。

“等等,你们想要干什么?”南剑天发出惊恐的叫声。

“不用叫了!本座早已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就算你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也许你现在恨我发狂,但是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烛武老人阴笑道。

“你们这些疯子,快放了我!”南剑天疯狂挣扎,并冲击穴位,但是被封死的穴位坚如磐石,不为所动。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烛武老人将器皿内呈放的暗绿色腥臭无比的液体强行灌入南剑天口中,他捏着鼻子做出不忍直视的样子。

就在毒药入喉的一瞬,南剑天只觉被灌入喉间的并非液体,而是一团岩浆,他感到自己的嗓子都要喷出火焰来。

南剑天眼睛血红,倍受摧残,眼角流下痛苦的眼泪。

“你们……会后悔的……”他口吐不清,嗓间只剩下不甘地怒吼。

南剑天只觉头部气血上涌,脸庞血红,此刻他不但提不起丝毫元力,就连呼吸也不畅起来,嘴角流出涎水,口舌也失去了原来的能力,甚至眼睛都不能转动。

伴随毒液汇聚丹田,他感觉腹间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通体赤红,他甚至错觉地感到自己全身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欲念焚身。

肌肉麻木,四肢无力,脸部的肌肉一阵痉挛,他甚至连表达痛苦的表情都丧失了。

最可怕的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呼吸,深度的窒息后,他陷入了昏迷。

“他的心跳在减弱,你是不是下药过猛了,可千万别闹出人命。” 媪妪老妇将手平放南剑天左胸,感受到南剑天的现状不禁陷入深深地担忧。

“这可是你的提议,谁说要试验泣血海棠来的?当时你可没有表达这份担忧。” 烛武老人颇感不平地说道。

“你……”媪妪老妇不知所言。

“放心,我会适当把握的,要不了这小子的性命!”此刻,就连烛武老人也不免担忧起南剑天状况来。

一日后,南剑天心律失常,他时而心跳加速,时而缓慢无力,仿佛下一瞬就会停止,好在他最后都挺了过去。

一日来,他时而四肢冰冷,如置身冰窖,时而全身涌现红潮,就像一块燃烧的木炭,他面色苍白,嘴唇极度干裂,就像饥渴难耐的樵夫,形体难支。

第二天,南剑天全身皮肤包括嘴唇变得紫黑,脸色也呈现暗灰色,印堂和指甲处则是乌黑,显然中毒已深,脉象也微弱到了极点。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活死人。

就在烛武老人查看南剑天情况的时刻,南剑天右手食指不经意地弹动了一下,睫毛也在不住颤抖,他似乎在努力睁开双眼。

“这小子命真够硬的,按说下毒三刻之内这小子就会化为一滩脓血,直到现在他的脉象都还在,实属不该呀?” 烛武老人一阵腹诽。

“你说什么?” 媪妪老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我是在考虑什么时候为他施救。”

“烛武、媪妪,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给我出来。”就在这时,院落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脆响,笼罩院落的结界被应声击破。

“是那个老小子,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烛武老人心中一惊,听闻声音他已经知道了来者何人。

“难道还怕了他不成,走,去会会他!” 媪妪老妇性格倒是十分强硬。

两人闪身便出了厢房,来到开阔

的院落内。

就在此时,无良老人面颊绯红,带着一身酒气从天而降,二人随手设置的结界拦截普通高手还可以,但对于无良老人这等大能却形同虚设。

“你们两个老东西,在这里鬼鬼祟祟,就知道你们没有好事情,你们把我那乖徒儿藏到了何处,现在将他交还于我,本座便放过你们。”无良老人东倒西晃口齿不清说道。

果然暴露了!闻言,烛武老人不禁老脸一红。

媪妪老妇不愧是逢场作戏的高手,他暗中拧了烛武老人一把,暗示他沉住气,而后不卑不亢说道:“你个老东西,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见过你家徒儿,你的好徒儿难不成就是那个臭小子,我呸!送给老娘我都看不上眼。”

“若不是做贼心虚,你们为何大白天设立结界,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无良老人据理力争。

“本座和夫人研制毒物,唯恐毒畜遗漏,去别院扰了诸位道友的安宁,设立结界有何不可?” 烛武老人道。

说话间,他还不忘偷偷放出几只毒虫。

“哎呀呀!你看,这些毒物果然乘着本座疏忽逃脱了,几乎将诸位道友置于危境。” 烛武老人连忙装模作样地将其收回灵兽袋。

“咦,不对。你夫妇二人一向不和,为何今日会缠在一起?”无良老人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

“夫妇齐心,其利断金!道友莫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媪妪老妇反问道。说着,她还不忘一把揽住烛武老人的手臂,而对方居然没有拒绝。

“看二人不似再作假,难不成真的冤枉了他们不成?这就怪了,我仅仅在酒道友别院小酌片刻,这小子怎么就不见了踪迹,难道是有意避我?但是他的气息分明到过这里。”无良老人自语。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道友两日前带那个小子来到此处,莫不是你家徒儿已经有事离开?”

“听你如此一番话,倒是有此可能。只怪我喝酒误事,竟忘记了此时已是两日之后,人真的是老朽了!”无良老人一拍后脑说道。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什么重物掉落在地。

闻声,烛武老人、媪妪老妇俱是神色剧变,但很快就被二人不留痕迹地掩饰过去。

“这是什么声响?”无良老人疑问道。

“是我夫妇二人联手擒获的天蚕,没有想到此物如此强悍,我二人联手施为才堪堪将其压制,此番定是又在作怪!”

“噢,原来如此!”无良老人竟然相信了。

“道友喝了酒在此犯浑,险些令我二人多日来的成果毁于一旦,此事我定当禀明圣皇,你就等着责罚吧!” 媪妪老妇故作怒状。

闻言,无良老人吓得一个缩脖,连忙赔不是,似乎对圣皇颇为敬畏。

“是老朽我犯浑了,此事的确是我有失鲁莽,待我清醒几分,必定来向二位赔不是。”无良老人放下话来,破空而去。

“这个老东西走得倒是干脆!” 烛武老人望着无良老人消失在天际方才放下心来。

“此人心细如发,倒是难以欺瞒,还好他今日醉酒,不明所以,不然要想打发他还得费些手脚!”直到此时,媪妪老妇才发现自己还挽着烛武的手臂,连忙松开,不失羞涩地掩饰着什么。

“去看看那小子如何了!”

二人打开房门,却见南剑天正蛰伏在地,,艰难地爬行着。

在他身上飘荡出一阵恶臭的气息,经过两日的折磨,南剑天早已肠穿肚烂,体表更是散发出一股腐臭的气息,令人忍俊不禁。

但是,令人惊奇的并非这些,而是南剑天竟然在生死关头突破了烛武老人的封印,并从卧榻上爬到了门前。

“此子居然在生死关头冲破了我的穴位封印,当真是令人惊讶!” 烛武老人目现奇色。

“可见此子求生欲极强,现在我已经感受不到他心脉的跳动,必须马上施救,不然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

媪妪老妇分出一道元力,托着南剑天将他平放在床榻上,并准备下一步动作。

一旁,烛武老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影响到这些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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