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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入主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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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入主天山

韦之欢一把将顾盼儿拉在怀里,伸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他目中现出又爱又恨的痴缠。

“盼儿,你知道吗,我对你渴慕已久,你曾经有过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害我为你好等,回答我!”

韦之欢欲*火中烧,脸色狰狞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顾盼儿为了保命此刻身上哪里还有一峰之主的高傲,她娇*吟一声目含秋波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对吗?只要你饶我不死,我现在就可以从了你, 并夜夜为你侍寝,如何?”

“哼,顾盼儿,不要再自作多情,休要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现在我是门主,在天南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想要多少绝色美女没有?若你早年从了我便罢,但现在你已人老株黄,不更床第之事,留之何用?”

韦之欢脸色陡寒突下杀手,顾盼儿被捏断脖子立时香消玉殉。

“杀!全部杀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韦平声色俱厉,目现嗜血光芒。

另一方。

韦康正在等待着什么。

“少主,你要的人已经捉到!”两名带刀护卫取下押解之人的头罩,却见正是肖玲和葛优儿二女。

“韦康,你韦家人统统不得好死,竟然公然造反,我爹定将你满门抄斩!”葛优儿吐掉口布厉声痛骂。

“优儿,你就消停下吧,天道门早已落入我韦家之手,而被你视为太上的父亲,也已命丧黄泉,你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千金小姐?葛优儿,念在你我夫妻的名份上,我可以不杀你,曾经你对我百般冷遇 ,真是令我急煞了眼,今夜我便将你这只新鞋穿上,肖玲也不会少,到时你我三人颠鸳倒凤,真是好不快活!”

“韦康。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凌辱!”葛优儿泪流满面,当听闻家父已死,便已有死志,目现决然之色,就欲咬舌自尽。

“想死?没有我同意,你想死都难!”

韦康运指封住其生死大穴,惨哼声中葛优儿当场昏死过去,娇躯软倒在韦康怀中。

“葛优儿虽然性情暴虐,但却不失贞烈,倒是正合我意。来人,把她们送进本少厢房,待我沐浴更衣后再来‘私会’二位佳人!”韦康淫笑连连。

此时,天刑峰,韦之欢从天而降。

“到底什么人竟敢夜闯天刑峰!”两名门卫挺刀杀来。

“不知死活!”韦之欢身形连晃双掌交错,掌刀已然割断二人的脖子,两具尸首如一滩烂泥堆倒脚下。

“韦之欢,你身为众长老之首,却明知就犯,夜闯我天刑峰并大开杀戒是何道理?难道你真的要造反不成?”

堂口突然暴起一道强横的气息,周思忠破空袭来,掌势如山对其当顶镇压。

韦之欢身形暴进,闪身避开其掌锋,反手一掌对他当胸拍下。

周思忠毕竟身为执法堂长老,平日鲜少修习高阶功法实力远逊韦之欢,仓促之下不及躲闪竟生受一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不错,我是反了,现在本座就是天道门之主,周思忠,我曾力邀你加入,可你却拒死不从,你果然和他们不同,虽然现在你已沦为阶下之囚,但念在你曾对天道门忠心耿耿,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拿下!”

韦之欢话音未落,背后一队黑衣刀客蜂涌而上,将周思忠格拿当场。

天道门正在历经有史以来的剧变。

……

当南剑天赶到天道门时,战乱早已结束,甚至战场也已清理完毕,除去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门主,你怎么样?”

南剑天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葛天霸。

“快……去救优儿!帮我好好照顾她,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说罢,葛天霸脑袋一沉,彻底身死陨落。

当南剑天闯进昏暗阴冷的密室内却看到香艳的一幕:

肖灵全身被剥得精光犹如脱兔被绑在石柱上,秀发披散满脸泪痕,全身皆是被蹂躏过的痕迹,腿根处血迹还在不断下流,显然她已遭受凌辱。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南剑天不禁暗叹一声。

“没想到我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玩物,只是他泄*欲的工具……曾几何时我竟还喜欢上了他,当真是可笑,可悲……” 肖灵脸庞留下悔恨的泪水。

“剑天,帮我……我不想再留恋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肖灵乞求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火麟剑出鞘,南剑天辣手催花一剑刺碎她的心脏。

肖灵惨哼一声,香脖一歪生机了断,嘴角依旧挂着惨淡的微笑。

阴暗的角落里,葛优儿全身衣着凌乱而破裂,香艳的肌肤若隐若现,方才她和肖灵都未能免于受辱。

此刻她双手护胸目现惶恐之色,她的心蒙蔽上不可摆脱的阴影。

“韦康当杀!”南剑天额头青筋暴跳。

“将如此两个清纯的少女糟践,她们的余生该如何渡过。”

“葛优儿,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休想让我放过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南剑天将剑锋抵 在她香颈前,只要再向前递进一分便可取她性命。

“我知道你会来的,终究无法躲过,但我却不恨你,只怪我当初不该对你那么苛刻,都是我咎由自取。”葛优儿表露出难掩的伤悲。

南剑天不禁再次想起她曾经所给自己的耻辱,内心激愤脸庞一阵扭曲 。

“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但请答应我的最后一个请求。”

“有话直说,我会尽力满足于你。”南剑天冷声道。

“剑天,我可以看得出你虽然貌似冷酷,但内心却温柔多情,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正是像你这种优秀的男人,韦康虽然夺去了我的身体,但永远得不到我的心,他枉为男人,更给不了我做女人的感觉……剑天,求你帮我杀了他,另外,再要我一次好吗……让我做一名完整的女人再走……”

葛优儿意乱情迷竟大胆的解开外衣,并褪下鲜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傲人的坚挺。

望着眼前香艳的一幕,南剑天只觉一股热血上涌,跳动的红豆极力挑逗他的意志,他尚未经历男女之事,眼前的这些对他有致命的诱惑,不禁喉结涌动大咽唾沫。

“葛优儿,葛门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答应杀韦康为你报仇雪恨,也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第二个请求恕我爱莫能助。葛优儿,休要再妄自菲 薄,更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变得清醒。”

火麟剑剑在她脸庞缓缓划下,顿时血流如注,剑锋切进血肉,灼热的感觉让葛优儿为之惊醒,她的心再次绞痛。

“不要自误!”

南剑天丢给她一件崭新的道袍。

“你是嫌我脏吗?南剑天,我一直幻想在第一个人生路口与我邂垢的人是你,而不是韦康 ,你可懂我的心意?”葛优儿目含柔情。

“葛优儿,不要再说了,更不要误人误己,你我之间根本不会有可能。况且。你已贞节不保……念在门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不计前嫌饶你不死,能不能逃离天道门就看你的造化了。”南剑天就欲收剑而回。

“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让你永远记住我!”葛优儿目现决然之色,突然向着南剑天的剑锋只身横扑。

南剑天心中一惊,连忙收剑。

“噗哧!”

剑锋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刺穿了她的肩头,好在并不致命。

南剑天收手不及,眼见她险些身戮剑下不免心神一乱。

“葛优儿,你这又是何苦?”可是她此举无疑顿时让南剑天心软下来。

“南剑天,我心有死志,我想自杀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是葛天霸的女儿,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我不会屈辱的活着,更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南剑天,葛霜自幼与我朝夕相处形同姐妹,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我的要求和遗愿只有一个,就是不要辜负她……”

“我和她自有分寸!”

葛优儿手握剑身陡然挺刺,将自己肩头透体穿过,鲜血在血槽内汩汩流下。

她闷哼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门主对我有恩,他生前更是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不知为何看你如此我竟再也无法怪罪你,更无法放任你死去。”

“罢了,好人做到底!”

到了这个时候,可见韦家蓄谋已久,而杀害南芳的真凶无疑就是韦家的人指示,而背后主谋应该就是韦康。

“韦康,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南剑天恨声念道。

他明白现在天道门已落入韦家之手,再无自己容身之处,迟则生变当下催步离开地宫,破空而去。

南剑天抱着葛优儿进入一家客栈,店内小厮笑脸相迎连连问候。

“客官有什么需要?”

“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另外再叫一名郎中来为这位姑娘治伤,要快,事情办妥了我自有赏钱,不然我要你狗命!”南剑天冷声道。

“是是是,客官,我这便吩咐。” 小厮不住点头,像个啄米鸡,他见南剑天的气势便知是一名修士,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当下不敢大意。

“还有,将这间上房长租下来,另外再安排一名丫鬟照顾,我先付你半年的钱。”言罢,南剑天丢过一块下品灵石。

小厮感受到晶石上传达出的阵阵元力波动暗自心惊,这块灵石莫说是半年租金,就算是一年也绰绰有余,要知道在天南乃至天弓帝国,灵石还是十分稀少的,能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有价无市。

“客官请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包您和这位仙子满意。” 小厮见葛优儿受了剑伤,当下不敢大意,连忙下楼去请大夫了。

“葛优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南剑天知道现在天南也许唯有这里还算安全,因为这家客栈并不属于天道门的势力范围,再者,韦家刚刚夺权,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笼络人心,控制门内大权,想必短时间内也无暇寻找葛优儿,只要她深居浅出,应该无碍。

厢房内,南剑天为葛优儿脱去靴袜,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南剑天转身就欲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对方紧紧攥住,他透露出无奈的苦笑,最后将道袍脱去,留下了一些钱财后转身离去。

天山乃是天南一带第一峰,绵延五百里,纵横百里长,此处成为马贼的安乐窝。

地势最为险要的七峰分别有一方势力占领,并称为天山七雄。

其中更有小股势力无数,经常下山作乱为害一方,官兵数度围剿皆是无疾而终,现状一直维持到现在。

当南剑天初入天山,便已落入马贼的视线。

只见两面草木蔌蔌不止,明显埋伏有大部人马。

南剑天行走在低洼的草地上,突然,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此坠入陷阱中,只见下方寒刃林立, 并且泛有森然绿

光,显然淬有剧毒。

“真是好生歹毒的用心,若我是凡夫俗子,定不免丧命于此!”南剑天背后羽翼一鼓,借势冲天而起。

就在这时,空中一只金光大网向他当头罩下。

背后火麟剑锵然出鞘,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就势将金网破开。

南剑天身形未定,又闻厉厉破风声突起,却见一顿乱枪向自己攒杀而来。

南剑天剑势一转,结成一道剑幕,乱枪被悉数绞碎当场。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只身闯我天山?”一队马贼自暗中蜂涌而出,皆是剑拔弩张,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让你们山主亲自来见我,就说我南剑天前来拜山!”南剑天冷声道。

“什么?一个小辈前来拜山竟让本座亲自接见,来我天山如此叫嚣,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天山之主得到禀告,顿时拍案而起暴怒当场。

“山主,此人既然能过得护山大阵。足以说明他实力高强,还请山主慎重起见!”

“不必考虑了,就算他确有才能,本座也要先杀杀他的威风再考虑任用,不然岂不乱了体统。来人 ,鸣金起鼓列阵下山,与我一同捉拿此子。”

这时,一名探子仓惶入内。

“所谓何事惊慌?”天山之主厉声问道。

“山主大事不好,官兵大举进攻,足有万人之众!”

“什么?”山主惊身而起,顿时惊吓得遍体生津。

他所驻扎的山头才不足二百之众,万马千军足以将这里踏为平地。

得闻消息,座下一众更是如同惊弓之鸟。

“撤!快撤!化整为零,到内山去暂避其锋。”

这种事情众山贼好像很熟络的样子,收拾了细软以及值钱的财物便稳条有序地向内山撤去,只等官兵离去便卷土重来,面对大队官兵的围剿,似乎这成了他们最为‘有效’的应对之策。

……

这时,天山脚下约有千余官兵长途奔袭而来,方才探子来报足有万人之众,多半是慌乱之下不及明察。

带头的督头急功近利领兵火速前进,却见前方横身一人拦住大军去路,傲然而立,赫然正是南剑天。

“到底何人,竟敢对我大军横加阻拦?”督头暴喝一声。

“我就是你要的人!”南剑天缓缓抬头冷目相望。

“原来是马贼一众,竟敢公然对抗朝廷,简直是无法无天,现在本将就将你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 督头拔出军刀脚点马背破空杀来,横刀一式“立劈华山”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不知死活!”南剑天目光一寒,拳势如山擎天而起,径直破开剑气,刀拳相交间,军刀被轰然撞碎。

督头不禁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强悍如厮,以肉躯对抗法器。

“不好,是修士,该死,怎么会有修士出现,情报显示只是一群马贼……”

此时,念及于此,武督头躲避已是不及。

南剑天拳势不改正中其本尊。

武督头全身盔甲被余劲反震得寸寸破裂,惨叫一声身形暴跌落地吐血连连,脑袋一沉竟暴毙当场。

“将军死了,快逃啊!”

千余官兵自乱阵脚,皆是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前推后踊乱不可支,旗靡望风而倒,兵败势如山倒。

“既然来了何须再走!”南剑天覆手为云,将千余官兵尽数镇压。

见状,暗中观望的天山之主顿感骇然, 一干手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在场之人何时见过如此大能手段?

当地千军覆灭,空留百马悲鸣。

南剑天此举并非哗众取宠,而是不想这些官兵将自己的行踪透漏,所以他唯有将所有人都留下。

“只因仓促拜会无甚准备,这百匹军马全当我献于山主的见面之礼!”言罢,南剑天投身寨中,声音依旧当空回荡。

真是好生狂妄,对本座更是大为不敬,简直未把我放在眼中。天山之主暗怀于心,脸色阴晴不定, 将心一横一个阴谋酝酿而生,当下吩咐道:“来人,快杀鸡宰羊设宴款待!”

堂口内,南剑天望着一桌美味佳肴却再无食兴。

天山之主给他一种深沉的感觉,自己对他多有无礼 ,他却隐忍不发,必定有所图谋,南剑天戒心已起。

“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剑天便是。”

“南兄神勇无比,竟以独己之力退官兵千余,今日真是大开眼戒!”南剑天与天山之主相对而坐。

对此,南剑天不禁大皱其头,对于阿谀俸承之辈他素无好感。

“南兄既然身怀如此大能,何故屈居于此?若南兄有心山主之位,我愿引位让贤,只是不知南兄意下如何?”天山之主有意试探道。

“我只想寻一处安身之所,承蒙山主瞧拙将我收留,我感激不尽,岂敢再有非分之想!”

“原来如此!”天山之主目现奇光,佯作失望之色道:“既然南兄无心,我也不便强求,南兄技冠群雄,若能得你相助,我这山头必能大放异彩,甚至与天山七雄分庭抗礼都不在话下,所以特设此宴诚 意相邀,若南兄不弃,咱们先干为快,干!”

天山之主将樽中之酒一仰而尽,倒也不失豪爽。

“既然盛情难却,我只有先干为敬。”南剑天已将酒杯举到嘴边,心机一动却反将杯中之酒泼洒在 地。

只见酒水沾及之处,青石地面被腐蚀的虫洞相连。

“你竟然在酒中下毒,为什么要暗算我?”南剑天血目怒张厉声质问。

天山之主见事迹败露,突然将手中酒杯摔碎于地,随后身形暴退。抬头却见房顶一张金光大网笼罩而下,将南剑天钳制当场。

“南剑天,没想到你如此警觉,这么快就发现事态不对,若非我早有准备,几乎难以将你制服。” 天山之主狞声道。

“其实一开始你就没有邀请我入山的诚意,我说的可对?”南剑天处惊不变。

“不错,在天山一切以实力为尊,而你身怀万夫莫当之勇,可谓是一呼百应,在将来必定会威胁到我的统治,这块祸根我岂能容留!”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草寇终究是草寇,永远也成不了英豪,而王者无论身处何方都是王者。”

“王者也有龙游浅水之时,你只有认栽!”

“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杀得了我,真是幼稚!”

“就凭这些杀你足矣!此网乃是大能修士猎杀天魔异族所得万劫魔丝炼制而成,是本座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就算是我都没有破解之法,你又岂有侥幸之理,来人,给我拿下,生死勿论!”

天山之主话音方落,暗中埋伏的人马一涌而出,向南剑天围杀而来。

“万劫魔丝对他人讲是致命的,但对我来说,却不足为惧!”南剑天陡然气息外放,缠身的金网应声炸裂,只见他大手虚张,掌心喷出无尽魔丝遮天蔽日,每根魔丝仿佛长有眼睛直取一名杀手,回绕而过紧紧缠其脖颈,深勒进血肉里。

他曾在天魔战场历劫,比这强横百倍的万劫魔丝都见过,岂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万劫魔丝,难道他是魔族的人?”突然惊变让天山之主顿感手足无措。

这时,窗外人影绰绰,竟是天山大队人马杀至。

天山之主一扫慌乱之色狞声道:“南剑天,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也在劫难逃!”自从撕破脸皮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决定孤注一掷。

“未必见得!”南剑天单掌回引,劫丝如同锋刃切开咽喉割断脖颈,一时间血雾喷薄,二十具无头尸体齐皆仆倒在地。

火麟剑剑身轻啸,南剑天身形连晃在敌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剑光如银川席卷当场。

南剑天身形落定重归入座,斟酌杯中酒味。

反观天山一方,数十名高手全部僵立当场脸色呆滞,脖间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皆被精准的一剑封喉。

天山之主望着一个个心腹倒地毙命双目充血,失去这些心腹属下的力挺他将难以在天山立足。

“南剑天,我和你拼了!”天山之主催剑向南剑天后脑劈下。

南剑天将杯中之酒一仰而尽,酒杯拍在桌案上,目现一抹厉色。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不想杀人,但总有人逼我出手。”

南剑天突然身形暴退,火麟剑反手向后射出。

天山之主身体一僵,他的胸膛迎向了剑锋,顿时被刺了个对穿。

他脸色为之扭曲,手中高举的宝剑最终没有劈下。

“我本诚意相投,而你却对我欲行加害,恶果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无义,就休怪我无情!”

南剑天拔剑而出,天山之主惨哼一声,宝刀脱手而落,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南少侠,这一切都是天主之意,我实属无知,更无心加害于你,我只是天山脚下一介草民,被迫落草实属无奈,家中尚有老小,还请南少侠法外开恩,千万饶我一命……”

角落里,一名伺侯茶水的小厮惶恐不已,跪地连连嗑头乞饶。

南剑天望着对方憨厚的脸庞心生不忍,当即收剑入鞘道:“除恶务尽,我虽奉行杀戮之道,但却不会乱杀无辜,从今天起我就是天山之主,我自会重整天山,散尽不益之财,还万民一片净土,另外,我 可以还你自由之身,并送你回家的盘缠,你但起无妨。”

“谢山主!南少侠入主天山乃是万民之福!我愿追随南少侠左右,以效犬马之劳。”小厮感激涕零 ,再度跪拜。

“你既然心向天山,我就成全了你,本座任命你为天山总管,主掌下人事宜。现在,你代为点齐所有天山人马,让他们前来面见我,我另外有事吩咐。”南剑天道。

新任天山总管得令而去。

他没想到自己为奴一生,如今居然咸鱼翻身,自然一刻都马虎不得,唯有尽心竭力报答南剑天的知遇之恩。

天山之人都是强盗、马贼出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来到这里多半是为了躲避官府通辑的罪犯,也有受生计所迫落草的,每天囫囵度日,混吃等死,其素质不言而喻。

当这些人来到面前,一个个无精打采东倒西歪,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

南剑天看罢不免一阵摇头,目无成章毫无战力,若将这些人拉到战场上真刀实枪的对敌,都只有充当炮灰的份。

南剑天深知兵贵精而不贵多的道理,当下点出二十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其他的每人赏赐千金全部打发下山。

南剑天身形所过,已将一枚幼年期的菩提果分别打入他们体内。

得此相助,二十人皆是伐毛洗髓易经改骨,体质得到全新的蜕变,并实现突破使修为再度精进。

有的人从零到有,直接破境到了凝气期,不过多数人还只是处于炼气期的境界,这多半取决于菩提果的药效。

这无异于让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一下子成了富甲一方的地主,在众人心中造成的影响是颠覆性的。

“谢山主赐法!”二十人齐拜于地,皆是心悦诚服。

“现在你们根基尚浅,

不益强突猛进,不然会适得其反,待稳定基础我会择机助你们再度突破,只是这座庙堂太过不堪,天山易主我手,须得抛头换面弃旧迎新。”

南剑天大手虚张,一只迷你形小殿脱掌而出,正是在天魔战场收取的神殿。

只见虚空中神殿无限暴涨,将天山原址镇压在脚下,如山岳般直耸天际,巍峨而壮观,雄伟的气势给人以不可侵犯神威。

二十 名手下何时见过如此大能手段,直看得目瞪口呆。

“从今天起,天山更名为神殿。我就是神殿之主!”南剑天道。

“另外,我与你们约法三章,一,不许烧杀抢掠,因为我们不差钱;二,不许强抢民女;三,不许恃强凌弱,若有机会当救死扶伤;如有违背者,不论何人,杀无赦!”

“我不管你们曾经手上有多少血债,但是从今日起,我要你们重新做人。”

“是,谨遵殿主法旨!”

南剑天知道,即使再强大的强盗也只是流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唯有让每个弟子都遵纪守法,才能凝聚出磅礴的力量,这是他建立神殿的第一步。

自然,他只是顺便改造了这些人……

客栈内,葛优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两名丫鬟帮她换了崭新的膏药,并将灵药喂她服用,将狼藉收拾后关门离去。

由于南剑天的特意叮嘱,这半月以来她受到了极大的礼遇,并且,她的行踪也被刻意保护了起来,毕竟对于客栈而言这可是一个金疙瘩,得小心地捂起来才行。

这些时日韦家似乎在着手统御整个天道门,因此短时间内还无暇他顾,而她也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躲在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里独自疗伤。

经过半个月的悉心调理,再加上上乘药物的辅佐,她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寂寞难耐。

南剑天的道袍被她整齐地叠好放在枕边,丫鬟们几次要帮她清洗衣物都被她拒绝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南剑天的衣物,仿佛他就在自己的对面,而后她傻傻地笑了。

她把脑袋深深埋进南剑天的衣物内,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不自觉地玉面绯红。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走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他是不会接受我的!”葛优儿心中一阵悲戚。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韦家,韦康以及整个韦氏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葛优儿坐立不安。

“不行,我不能如此颓废下去,我要去找他,然后商讨对策,为父亲报仇雪恨!”

她挣扎起身,最后还不忘将南剑天的那件道袍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简单的行囊内。

帝都,皇城。

一处特殊的钟楼内,释行空正襟危坐,在他面前呈现出数道印信。

“天道宗发生巨变,道统被内部元老颠覆,韦家正式统领天道门……”

“天道门禁地曾觉醒了强大的力量,疑似是宗门的底蕴所在……”

“最近天南崛起了一个新的门派,神殿……”

“神殿短短时间便制造了一批强者,其中已经诞生了数名结丹期武者,目前,神殿虽然只有不足百人,但已经成为区域内唯一正统的力量……”

“最主要的是,神殿以流寇起家,但是自从更名为神殿,便从未从事烧杀抢掠的事宜,反而兼济民生,成为区域的守护神……”

“天南原本有三大势力,天道门,铸剑山庄,以及统领天山各大分支的天山童姥,再加上最近蒸蒸日上的神殿,似有成为第四极之势。”

……

无数道珍贵的情报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微皱眉头,已经将这些了如指掌。

“果如三殿下所料,天南风云将起。”释行空自语。

“是否将此事告知三殿下?”对面传来声音,隐约可见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大可不必,这些情报我会重新梳理一遍,这些鸡毛蒜皮的消息不必惊动殿下,我自会妥善处置。”

“另外,你最近给了我很多有用的情报,这是你的赏。”释行空隔空将一枚纳戒传递过去,显然内部装有不菲的财物。

“谢军师,谢三殿下!”对面那人无悲无喜,显然习惯了这些。

“有紧要之事,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对面传来爽朗之声。

转而,释行空掐断了联系。

他端坐在地,若有所思。

“南剑天,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到哪里,哪里便是江湖!”

……

天音寺一处没落别院内。

程刚正在静心打坐,只是他明显有些心绪不宁。

而大耳和尚则是坐在树下林荫的青石上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大块跺姬,吃的满嘴流油。

自然,酒肉都是程刚在山下给他买的,一个和尚却荤腥不忌,倒是苦了程刚,为此他没有少遭白眼。

每次去打酒和买肉他都要遭受异样的眼光,久而久之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在大耳和尚的点化下,程刚和陈圆圆都进步神速,他们成功破境金丹境,并水到渠成地达到了这一境界的巅峰,随时都可能踏入金丹中期的样子。

伴随了解的深入,二人对大耳和尚愈发崇敬,越是境界提升,才更加感受到对方修为的可怕,他的境界可能已经超越了元婴期,元婴期之上是何种境界,这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为何你今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大耳和尚满嘴流油问道,显然他察觉了程刚心境的变化。

“最近我下山为师尊打酒买肉,听到了一些传闻,不免受到了一些影响。”程刚直言道。

“到底是何事,给为师细细道来,我来为你把把脉。”

“是关于我在尘世一个兄弟的。”

“我听闻你和陈圆圆说起过,他是你们二人共同的朋友,可对?”

“正是,若是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自然,我也不会修炼《金刚诀》,更不会有这段佛缘,只是他最近有难,而我身居佛门,竟无法相助,实在惭愧。”

“你言中有深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耳和尚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道。

“我想去助他,以前我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我有了,我想,这就是我修行的目的,以前我总怕拖他后腿,而现在不会了。”这一刻,程刚目中精亮。

“所以,你要离开天音寺?” 大耳和尚起身道。

“希望不会触犯到师尊。”

“修自己的‘道’,做自己想做之事,无拘无束,无所畏惧,这便是我莲宗的风格,虽然你入宗门不久,但是在你身上已经有了为师的真传。”大耳和尚自夸自擂!

“师尊这是答应了?”

“为何不答应,你曾给我说过,此子得到了佛陀真传,那佛陀乃是我的大师兄,他多年前已经是仙道之下第一人,那时我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和尚,辈分大的过分,修为笨拙的要命,那便是曾经的我,无数人对我嗤之以鼻,唯有佛陀,不离不弃,授我佛法……”说到这里,大耳和尚目中竟出现了一丝晶莹。

“既然是佛陀认可的亲传弟子,那便是我天音寺的人,不管其他分脉作何感想,只要我莲宗在的一天就不会袖手旁观,现在,为师以莲宗之名,特许你和陈圆圆下山相助,完不成任务,回来受罚!”

“是,师尊,保证完成任务。”程刚原地跳起多高。

“唉,这段时间又要受苦了,三餐不保,酒肉皆无!” 大耳和尚哀叹道。

“师尊多虑了,你看到门前的三口大缸了吗?里面的水被我全部偷偷倒掉了,现在满满全是上乘的白酒,肉也一早备下了!”程刚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原来早有准备,看我不修理你!”

“师尊我错了!”程刚求饶。

“难怪本座满庭生香,原来如此,这酒香,闻的本座心里头直痒痒,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也幸亏有你这么一位家底厚实的弟子。”

“咦,陈圆圆何在?”

“她已经先一步去了公爵府。”

“好小子,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人合计起来算计本座!”

……

南宫世家公爵府邸。

“拜见公爵!”陈圆圆躬身行礼。

“免礼!”紫荆公爵似有不悦。

“程刚最近如何?”

“他生活的很好,在天音寺一心修炼,几乎将我都忘记了!”

“你二人修为精进神速,可见是受到了高人指点。”

“是天音� �的了空大师,他乃是莲宗的宗主。”

“就是那个肥肥的大耳和尚?”

“正是!”

“本座真是看走眼了,果然是一位高人,先前多有冒犯,替我向他赔不是。”

“了空大师不拘礼节,他不会介意的。”

“你此行而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此行而来是为了向公爵大人辞别,自然,也代表了程刚的意思。”

“你们要离开帝都?眼下你们得高人提点,可谓前途无量,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天音寺的确并非智举。”

“这是我和程刚共同的决定。”

“去往何方?”

“天南!”

“噢?”紫荆公爵惊奇一声:“据说南剑天回了天南,你们是为了他而去吧!”

“不错,也希望公爵不要介怀。”

“这是你们之间的情义,在这个时候你们仍能相互拥抱,互相扶持,的确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我甚至都有些羡慕你们。”

“公爵大人在我等最为失意时,仍然顶着巨大的压力收留我等,公爵才是高义之人。”

“你大可不必如此夸赞我!”

“我和程刚都景仰着公爵,在心底感谢公爵当初的收容之恩。”陈圆圆双膝跪地。

“快快请起!”

“这一拜,代表了我和程刚的敬意,公爵受之无愧!”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本座不曾一刻怪罪过你们,而今看你们成长起来,且有了天音寺为倚仗,不必再受肖小之辈的欺凌,我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程刚还在苦苦自责,我一定会将公爵的话带到!”

“但愿下次相逢,你们能够各自安好!”

“承蒙公爵吉言,我等定不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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