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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严禁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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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艳站在整个人群的后方, 看到了朝苏和薄小少爷的互动。

她的目光微微皱起, 神情间带着些许的厌恶。

从刚刚那些玩家分享的消息来看, 这个叫做“朝苏”的家庭教师, 显然对薄小少爷有着不良的用心。

而这个用心,现在显而易见。

就是想上位。

而对于这种靠男人的女人,陈冰艳一向很厌恶。她收起目光,视线仔细地打量起薄父亲和薄母亲。

这两人的言行举止都很正常,甚至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 众人都能感觉到他们恩爱的氛围。

在看到众人后, 薄先生的目光才从薄母亲身上移了开来。他面色冷淡地朝着这些集团代表点了点头后, 最终在管家的引导下, 步入主位。

薄父举着女仆倒好的红酒,遥遥地朝着在座的众人举了起来道:“很高兴诸位能够来到这里。三日后的宴会,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自然。”陈艳冰简单地应承了两句, 便低头看向了摆在面前的食物。

洋葱汤、沙拉、牛排、鹅肝、甜点。

灯光暖暖地从上往下照射了进来,刀叉在灯光的反射下映出点点的冷光。在她的身后,女仆恭敬地站在那里, 含笑注视着她。

不,不只是她身后的女仆, 几乎每个玩家身后的女仆, 都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身边的玩家。

她们脸上的笑容像是像是用尺子刻量过的一般, 标准而又恰到好处。

被这样专注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陈冰艳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叉子,叉起了放在了面前的沙拉。翠绿的蔬菜就这样被她吃进了嘴里。

新鲜的、属于菜的甜味回荡在嘴里的。陈冰艳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原本她以为这些蔬菜沙拉的味道会很一般,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挺不错的。

这样想着,陈冰艳忍不住提起了兴趣。

锋利的刀叉划过牛排表面,微红的血丝从牛排的纹理中冒了出来。她低头品尝着,余光看向周围。

坐在主桌上的薄先生亲自动手,帮助左手边的薄母亲切割牛排。两人时不时抬眼,互相对视着,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情意。在他的右手边,薄小少爷正坐在那里,安静而又沉稳地吃着盘子里的牛排。

薄小少爷的对面是薄女儿。

她穿着一身繁复的洛丽塔,就这样拿着红酒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目光对他们这些十位玩家充满了好奇。

薄女儿的对面,也就是薄小少爷的旁边,则坐着她一直很不喜欢的家庭教师。

陈冰艳看着,正打算移开目光,观察其他人的时候。突然,她看到薄小少爷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一顿,很小很细微。

但是却被刚刚注意这里的陈冰艳注意到了。

她微微皱了皱眉,身体微微向后仰,隔着一两个人,看到了餐桌底下的“龌龊事”。

那个美艳的家教老师,翘着二郎腿,红色高跟鞋的鞋跟就这样轻轻磨蹭着薄小少爷的裤腿。

熨烫整齐的西装裤腿被家教老师这样磨蹭着,显得有些凌乱。就连原本绷直的西装裤线条都不见了踪影。

玩着玩着,见薄小少爷没有任何反应,那个家教老师又变得大胆了起来。她干脆将两条腿都靠在了薄小少爷的大腿上。

那短小的西装裙被微微向上扯了一段距离,露出白皙的皮肤。

在陈冰艳的注视下,家教老师的两条腿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薄小少爷的大腿上,甚至还有些悠闲地晃了晃腿。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冰艳的目光,那个美艳女人的目光就这样盈盈地望了过来。眼波如水,让人很容易溺毙在她的目光中。

家教老师的上半身挺得笔直,神情和举止之间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在她的目光下,美艳女人含蓄地颔了颔首。

显得格外矜持。

陈冰艳有些厌恶地垂下美艳,她转移视线,打量起其他人。

看着看着,她便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那个马文斌看起来很热情,但是摆在盘子上的食物他却一点都没有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杯中的红酒。

而另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坐在长桌的末尾,狼吞虎咽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眨眼间,就吃了几盘菜。

站在双马尾女生旁边的女仆,此刻手上已经多了四盘空盘子。不得已,女仆只好同旁边的女仆说了一声,拿着这一叠盘子朝着厨房的方向赶去。

那可真能吃。

……

……

朝苏坐在薄疏谌的旁边,双腿晃悠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他们这五个人,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只花了十分钟商定了别墅地剧情发展和每个人的人设,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时间,他们才开始互相了解彼此。

除了薄疏谌之外,朝苏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体质天赋,及拥有的系列卡牌。

在他们进别墅的时候,别墅里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管家、女仆这些佣人。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

不知道是哲学家的手笔,还是他们当中某个玩家的天赋或者卡牌。

因为受灵异复苏的影响的,一些西餐厅和咖啡吧都歇业了,包括朝苏常去的那几家。

因此,朝苏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牛排了。

她忍不住吃了一小半。

至于剩下的那些,不是她吃不下,而是她穿着小西装。

不能再吃了。

再吃西装就要被撑破了。

朝苏放下刀叉,拿起红酒,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范可可的身上。

范可可同朝苏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双方又彼此挪开了目光。

在众人交谈的时候,女仆们不断上前,更换着餐桌上空了的盘子,时不时在给玩家们面前的空杯敬酒。

宾尽主欢。

就在宴会即将进入尾声,宾客们即将散场的时候,突然……他们头顶上的吊灯暗了下来。

整个客厅都变得一片漆黑。

朝苏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努力适应着周围漆黑的环境。她的双腿依旧搭在薄疏谌的大腿上。在关灯的那一瞬间,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薄疏谌大腿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她挑了挑眉,感慨了一下对方的好身材,随后她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双腿从对方的腿上移开。

当脚尖落在地面上后,朝苏才感觉到安心。

他们这些属于厉鬼阵营的玩家们还好,至少稍微有些心理准备。但是那些人类阵营的玩家们,可不好受。

尤其是,这些人类阵营的玩家们大多都是第一次、第二次参加灵异空间的。他们这些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在这样漆黑恐怖的氛围中,朝苏像是想到了什么,手指插到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牌。

【话很多有些老旧的收音机】

她摸着黑,将卡牌放到了桌上,精神集中在这张卡牌上,慢慢地,她就能够感觉到手上的卡牌微微拉长,开始变化了起来。

最后,一台收音机放在了餐桌上。

她的手指在收音机上面摸索着,摸到了这台收音机的开关。按下开关键,一道声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很低、很轻,被玩家们嘈杂的声音掩盖,没有多少人察觉。

但是紧接着,就有人屏住呼吸,开始聆听了起来。

“等等,好像有声音。”突然,一名玩家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始尖叫了起来。

“哪里有声音,哪里有声音。”

“不要吓人啊!”

“好像确实有。”

渐渐地,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等到最后一点声音消失的时候的时候,人们才听到了那一点细不可闻的声响。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这道声音越来越近,就好像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走来。鞋子底似乎是沾上了什么水渍,走在地上,发出些许的声响。

“谁、谁在那里!”

“是不是有人走过来了?”

“究竟是谁!”

一些玩家们开始躁动了起来。他们有些慌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桌椅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声音。

在黑暗中,这些玩家们的神情面容看不大真切。但是,环绕在他们周边的光芒,却格外明显。

绿色的光芒,从他们尖叫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转化颜色。从绿色逐渐转变成黄色,甚至有一些人,他们受惊吓的能力比较弱,黄色都开始转化成淡橘色。

但,无论如何,都没有一个人转变成红色。

这点程度的惊吓,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甚至,在短暂的尖叫过后,有一些人的情绪,逐渐从橘黄色,转向黄色。

朝苏紧紧按住收音机的开关,目光扫视着周围一眼。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闻到收音机上传出来的一点点血腥味。血腥味很淡,朝苏离得近了才能闻到一些。

朝苏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许的不济,大概还能坚持五六分钟左右。但是朝苏并不打算继续。

有些东西,过犹不及。

她将自己的精力从收音机上移开,没过一会儿,朝苏便感觉到手下的收音机逐渐便小、变得扁平。

到最后,只剩下一张卡牌。

朝苏再次将卡牌放入了口袋里。

大概两三分钟后,他们头顶上的那盏吊灯闪烁了一下,又重新亮了起来。刺目的光芒让他们忍不住抬起手臂,遮挡这道亮光。等到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一伙人互相分散在大厅的周围。

“刚刚那道脚步声是谁的?”薄父亲脸上的表情平静,但是他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着,从细节中可见对方现在的心情。

管家站在他的旁边,神情也有些严肃。听到薄父亲的质问,他立刻弯腰,低声说道:

“先生,工人已经在进行检查和维修了。”

“至于那道脚步声……”管家像是听到了什么,抬手按了按耳朵里的耳麦。停顿片刻后,在所有玩家们的目光中,他低声说道,“在别墅内巡逻的保安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监控里也显示,大厅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进出。也就是说,刚刚那道脚步声的主人,现在还在这个房间。”

那道脚步声还在这个房间?

陈冰艳的脸色一变,她的目光在“npc”和其他九名玩家身上游移着。在这几个人当中,绝对有刚刚的那个人。

不,也不一定是人。

那种黏腻的脚步声,陈冰艳绝对不会判断错误,那是粘着血的脚步。

有谁被杀了吗?

就在陈冰艳低头思考的时候,马文斌率先开口了。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认真而又严肃地朝着薄父亲说道:

“薄总,我代表我们马氏集团要求查看监控。刚刚那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是谁?冲着谁来的?”

马文斌一脸严肃地说道。哪怕借口找得再怎么冠冕堂皇,所有人都知道马文斌是想看当时大厅内的情况。

“可以。”薄先生思考了一下,朝着管家点了点头。在他的旁边,薄母亲有些害怕地倚靠在他的肩头。

薄先生拍着对方的肩,安慰着薄母亲。

管家的动作很快,马上电脑拿了过来。十名玩家有些着急地围了过来,反倒将朝苏一行人挤在了外面。

朝苏抬眼看向了薄先生,便见到薄先生对着他们投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显然,这些监控的部分地方被做了手脚。

得到回复的朝苏,放下心来。她抬起眼,目光看向监控。

监控的前十分钟,大厅还是一副祥和的景象。等到十分钟后,大厅停电。监控里的备用电源开启,画面也一瞬间从鲜亮的颜色转化为绿色。

这是夜视仪在工作的缘故。

由于画面变成绿色,所有人的形象都变得恐怖了起来。尤其是眼睛部位,亮得发光,看起来格外吓人。

有一个男的,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朝苏状似有些好奇地朝前走了几步,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按照监控上面显示的时间,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估计要拿卡牌了。

——监控里的自己确实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动了动。但监控里的自己最终还是空手放到了桌前。

卡牌在监控中消失不见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朝苏的余光瞥向了薄疏谌和范可可,见两个人的脸上也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时,她便初步确定——

应该不只是她,所有人的卡牌都在监控里看不见了。

就在朝苏思索着的时候,下一秒,一个男人指着一个角落,开口说道:“你们看那里。”

监控的画面闪烁了几下。

当众人看清楚角落里有什么的时候,他们纷纷倒吸了一口气。那是一个拿着斧头的男人,他身上的肌肉虬实而有力,像是快要撑爆了他身上的衣服。

他就这样拿着斧头,一步一步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他的脚每次踩在地上的时候,总会发出一道黏腻的响声。就这样,他逐步来到了一个玩家的面前。

那个玩家显然听到了那离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慌,他疯狂地朝着后面退去,却根本无法逃脱那个男人的追杀。

即便隔着监控,他们也能感觉到男人嗜血的目光。他们屏住呼吸,就这样看着男人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斧子。

斧子高高举起。

就在即将落下切爆那个玩家的头颅时,突然灯光亮起。那个狂暴的男人就这样消失在灯光之下。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死了。”那个刚刚被追杀的玩家,此刻有些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所有玩家也一副后怕的样子。

马文斌伸手,开始调起监控来。然而无论她怎么调试,都看不到这个人,或者说“鬼”出现的场景。

这样一来,就不知道这只“鬼”的触发条件是什么了?

马文斌直起身子,看向薄先生,态度有些强硬地说道:“我想薄先生需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

他本来想趁此机会,诈出薄家别墅里究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然而不曾想,他这句话刚一说出口,薄父亲的脸色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解释?我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不是你们自己来参加宴会的吗?那你们不是应该很清楚,现在发生什么事情吗?”

“如果不想继续的话,各位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薄先生如此愤怒的态度,让马文斌有些始料不及。他就这样看着薄先生和薄夫人一起离开了大厅。

紧接着,薄女儿和薄小少爷也走了上去。

陈冰艳有注意到,薄小少爷在上去的时候,目光有落在那个美艳的家教老师身上。

“你不上去?”陈冰艳皱了皱眉头,来到了朝苏的身边。

朝苏其实挺意外对方会来找她的。毕竟,陈冰艳对她的厌恶可是摆在明面上。她稍微坐直了身体,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勾道:

“我上去干什么?我的房间在这里。”

“倒是你们,今天晚上不要轻易出门。”说着,朝苏微微倾身,极有压迫力地看向陈冰艳。在陈冰艳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红唇轻启道,“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说着,她微微低头,在陈冰艳的肩膀处吹了吹,像是要吹走上面遗落的灰尘一般。那浅淡的呼吸在陈冰艳的脖颈处一闪而过,就如同鹅毛轻轻拨动着把功能上那片敏感的皮肤。

等到陈冰艳回过神来以后,朝苏的身体已经向后微仰。她双腿交叠,整个人都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

朝苏没有再去理会陈冰艳他们。事实上,她现在心头萦绕着一个巨大的疑问。

那就是怎么才能将玩家们的情绪从绿色变成红色。

使用系列卡牌,只能将玩家们的情绪从绿色变到黄色或者橙色。但是无法到达更深一步。

是时间点不对?

还是说,是卡牌使用的时间不够?

如果延长使用时间的话,玩家的情绪会不会转化成红色。

这一切都需要朝苏自己去尝试。

因为限制的缘故,她现在根本无法同同阵营的玩家进行沟通。

事实上,朝苏现在还怕一件事情——那就是卡牌的使用时间。

一旦超出这个使用时间,跟他同阵营的玩家精力消耗。那按照规则,卡牌内的鬼怪将会脱离玩家控制。

那么这样的话,这个灵异空间里,就真的有鬼了。

而且,这个鬼是不受灵异空间规则的限制。

这样想着,朝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步朝着一楼的房间走去。高跟鞋“噔噔噔”地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直至目送着朝苏离开后,陈艳冰的目光才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她看着大厅墙壁上一面油画发了好一会儿呆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

她拨开马文斌的身影,径直走到监控电脑的面前站定,按住鼠标,将整个画面拖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在马文斌愤怒的目光中,陈艳冰开口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不对?”

马文斌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不对的?”

陈艳冰:“油画不对。监控最开始的油画是一捧向日葵。但是现在……”

马文斌听到陈艳冰的话,立刻转头看向墙壁上的油画。在看到油画的内容后,他松了一口气,随后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陈艳冰道:

“不还是一捧向日葵吗?”

“不。”陈艳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电脑的屏幕,声音却格外笃定地说道:“现在挂在客厅里的这幅画里,多了一双眼睛。”

马文斌听到这句话后,后背的汗毛立刻耸立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转头再次看向那挂在墙壁上的这幅画。

果不其然,在向日葵和向日葵间隔的阴影处,。多了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紧张而产生的错觉,马文斌总觉得,在他看过去的那一刹那,那双眼睛动了动,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他害怕死了。

然而陈艳冰却没有停住她的分析和判断。她又继续开口说道:

“不仅如此,你们有没有发现。”

“现在的大厅,比之晚餐开始之前,多了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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