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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又逢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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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易并没有带莉莉亚去正经的饭店,而是去了一家他刚才见到过的酒吧,一家经营上不太正经,不但卖酒还卖饭的酒吧。

一家很小的酒吧,就算把吧台都算上,也不过才三十来个平方,不过地方虽小,装修却很特别,墙面附着着树皮都没修过的木料横截面,树瘤清晰可见,保留了原始的味道。

房顶上,悬挂着许多原木段,木段与木段之间用铁链错落有致地连接着,别有一番风味。酒吧的两侧,密密匝匝的摆满了四人座的实木小桌,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坐着,或喝酒或进食,放声谈笑,气氛甚是热烈。

南易挑了一张桌子和莉莉亚两人走了过去,坐了下来,要了点吃了,又要了两杯大扎啤,白啤,度数有40度,一边谈笑,一边喝酒,可能两人都是目的非常明确的要灌醉对方,酒,一扎接着一扎,话,一茬接着一茬,以至于两人离开酒吧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些摇晃,都微微有了点醉意。

在酒吧的门口,莉莉亚很自然的依偎到南易身上,南易停住脚步,正想说话,莉莉亚就催促道:“走,走啊!”

“走,往哪里走?”南易收起欲喷薄而出的玩味。

莉莉亚晃了晃南易的胳膊,把头埋在了南易的胸前,略带羞涩地说道:“当然是去我那里了。”

莉莉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不是弱智,谁都能听出来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听了这话,南易嗤笑一声,暗道:“这娘们是真醉了。”

转过身,南易一只手抱住莉莉亚,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在房间没意思,我们还是去白桦林,天上白鸽飞翔,地面两个人翻……”

说到这里,南易放在莉莉亚腰部的手上抬,粘住对方头的左侧往右一推,左手瞬捏成刀,在颈部的颈动脉窦上重重一击,莉莉亚脖子一软,无力的垂倒在南易的肩膀上。

扶住莉莉亚的腰,连扶带拖,南易带着人往前走了二十来米,一辆车就停在他的身旁,车门被推开,从里面伸出一双手,莉莉亚被接了过去。

“头左侧、脖子、腰重点清理,拷问一下,如果只是出来钓鱼下饵的,放了她。”

仙人跳这种勾当哪里都有,只不过手法上因地制宜,各有区别。

“明白。”

车里的圣母回了一声。

把人交接了后,南易回了宾馆,已然错过了发车时间,今天他是走不了了,还好,房间要到明天才到期。

宾馆有九层高,没有电梯坐。

电梯有,从来不开,原因不太清楚。

刚上到八楼,南易就听到九楼楼道里传出的喧闹声,紧接着就是一个俄罗斯男人的怒骂声和一个华国女人的哀哭声。

上至九楼,出现在楼道里,南易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用拳头击打着一个娇小女人的头部,一边打,一边咒骂,娇小女人哭喊、哀求。

两人身边围着一帮穿着妖冶的俄罗斯女人,她们不但不劝架,还怂恿高挑女人用力点,一看就知道她们和谁是一伙的。

南易驻足,听了一会,从高挑女人的咒骂中,听出了一点端倪,一边的俄罗斯男人是马夫,他给高挑女人联系了一笔好生意,谁知道生意却被娇小女人给撬了,这不,娇小女人刚做完生意从房间出来就被堵了。

“天仙。”

“是。”

天仙上前,来到高挑女人身边,抓住对方正要再次下挥的拳头,塞了两百块钱在指缝之间,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指了指地上的娇小女人。

人多势众,又愿意给钱,不管是高挑女人,还是一边的马夫,都知道该怎么抉择,高挑女人把钱收了起来,与其他人一起走向楼梯口。

待脚步声到了八楼,南易才迈步走到娇小女人边上,居高临下的问道:“你是自愿来的乌苏里斯克?”

女人抹了抹鼻血,萧索的回道:“是。”

一听女人的回答,南易便不再问,抬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擦着自己而过的南易,女人凄苦的嚷道:“我是自愿来的,我不是自愿出来卖的。”

“收拾一下,等下带过来。”

南易脚步不停,打开房门,进入自己的房间。

十几分钟,经过洗漱的女人被带到南易的房间,无须南易询问,女人就把自己的苦水倒了出来。

女人名叫王蒙蒙,今年20岁,原本在老家做三陪,不过那时候她只卖笑不卖身。王蒙蒙如此说,南易姑且听着,并未质疑。

今年的五月末,王蒙蒙有一位在俄罗斯做生意的老乡回去,光顾王蒙蒙上班的娱乐场所,表演了一把土豪之气,并对王蒙蒙和她的同事吹嘘俄罗斯这里的钱有多好多好赚,还说在俄罗斯的场子里一天可以收好几百美金的小费,一个月赚过万美金,轻轻松松。

王蒙蒙和一干小姐妹被说心动了,互相一合计,在哪干都是干,趁着年轻搏一搏,多赚点,而且,这可是出国,谁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就这么着,王蒙蒙一票人跟着热心肠老乡来了乌苏里斯克市。

到了这,热心肠老乡先带着她们四处转了转,又在路边尝了尝“俄餐”,王蒙蒙她们刚有了一点对俄罗斯工作和生活的憧憬,热心肠老乡转眼又带着她们去了一家华国城,接着,热心肠老乡脸上的伪装就撕掉了,好好给王萌萌她们表演了一下什么叫俄罗斯的钱很好赚。

王蒙蒙她们一共12个人,被热心肠老乡按2000美金一个的价格卖给了华国城的老板,一转眼的功夫,赚了2万4美金,他还真没忽悠人,俄罗斯的钱的确好赚。

2000美金的高价买回来的,可想而知华国城的老板会怎么对她们,第一步就是摧毁她们的心理防线,具体说起来就是先收缴护照,验验货,接着非打即骂,好好收拾几顿,再接着就是不给吃的,饿到她们屈服为止。

人嘛,很容易被培养起“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信仰,原先是打骂饿,现在只要开工就有一定的自由,就有饱饭吃,而且还有一个并不遥远的光明目标等着她们实现——只要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赎回护照。

当然,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大饼,华国城老板就是要让她们拼命开工,拼命帮自己赚钱,对比较拼命的“优秀员工”,还有第二个大饼,只要签证一到期,她们的钱就算还完了。

旅游签证最长三个月,咬咬牙就过去了,“优秀员工”二次被忽悠,进入了更苦逼的生涯。

说是忽悠,有失偏颇,华国城老板说的还真是真话,只要签证一到期就会放她们离开,只是吧,谁还没点关系,有个词叫“延期”,三个月一到再续上三个月,既不让自己失信于人,又可以继续让“优秀员工”给自己盈利,两全其美。

王蒙蒙最早的签证只有一个月,但是她已经在乌苏里斯克呆了快三个月了,她先主动后被动的当上了一名优秀员工,不得不每天拼命的主动寻找客源,包括撬单,可以说都是逼不得已。

华国城老板搞不好之前在某家业务型的企业上过班,可能还当过小领导,把业务领域非常有效的一招移植了过来,末位挨打制,每天赚的最少的员工,回去之后就要挨收拾,非常狠,被收拾一次,就会影响第二天接单,一个不好,会连续好几天都是末位,造成恶性循环。

所以,王蒙蒙她们这批优秀员工之间非常内卷,不但要撬“姐妹单位”的单,自己人之间也会互相撬,王蒙蒙撬别人,其他人也会撬她,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撬单被抓现行而挨揍,只不过这次被揍的比往常狠。

听王蒙蒙讲完她的故事,南易略一寻思,就对她说道:“既然你的事凑巧被我碰上,看在都是同胞的面子上,我应该帮你一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帮你找一条偷渡的渠道,你自己偷渡回国;

二,过段时间我要回莫斯科,我可以把你带上,到了莫斯科,你可以自己单干,或者我帮你找个地方挂靠,费用怎么算,你自己和对方谈。

在这边打拼一段时间,攒点钱,回去开家服装店,然后找个会对你好的老实人,忘记这里的一切,好好生活。”

没等王蒙蒙回答,校花把电话递给了南易。

圣母:“先生,已经问出来了,莉莉亚和昨天我说的越南人有关系,她负责引诱华国有钱人,越南人进行敲诈勒索。”

南易:“怎么敲?”

圣母:“严刑拷打,逼对方自己把钱吐出来。”

南易:“不要赎金?”

圣母:“一般不会,除非敲不出钱。”

“好,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你自行处理。”

既然和昨天的越南人有关,处置权自然得交给圣母,南易之前直接放人的说法就做不得数了。

打完电话,王蒙蒙还在犹豫。

南易懒得等,让校花腾出一间房,把人赶去房间,让她慢慢考虑去。

不知道为什么,当天晚上,按道理应该出现的华国城老板的人并没有出现,街外很是安静,只是楼道里经常会传来开关门,还有男人和女人对话的声音。

第二天,南易算着时间去了火车站,坐上了前往新西伯利亚的火车,王蒙蒙也跟着。

哐啷,哐啷,在路上走了五天时间,南易才抵达新西伯利亚。好在火车上有豪华车厢,空间非常宽敞,与一般的商务酒店标间差不多,路上并不难熬。

云霄烟草集团第三分厂在西西伯利亚平原南部,坐落在煤炭、石油、天然气为主的工业区里,显得有点突兀。

第三分厂主要生产“熵”品牌的香烟,生产任务并不重,不过地位却很重要,“熵”并不是以出售盈利为主,而是用来交朋友,不管是烟丝、香精、烟纸、过滤嘴都是精益求精,平均一包烟的成本折合人民币25块左右。

如果把熵当成奢侈品来看待,这个成本一点都不高,若是把它当成香烟来看待,这个成本高到天际。

这么说吧,如今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大约最高在三百上下,换一种说法就是月工资不到10万,以此类推,市面上销售的香烟成本普遍不到10块,再高级的也就这个水平。

南易只是来䁖一眼工厂,总得知道一下自己的产业长什么模样,生产经营上的事他根本没有插嘴,没法插,对香烟的了解,他只停留在抽,其他一无所知。

在新西伯利亚停留两天,进行短暂的休整,南易又登上了前往圣彼得堡的火车。

……

旧金山。

陈于修踌躇满志的从麋鹿公司走出来,刚刚,他和麋鹿公司签订了独家代理合同,代理麋鹿公司的M-TIK芯片,这是一款采用MPEG-1标准的视频解码芯片,说白了,它就是VCD的核心。

VCD等于CD储存、播放声音加上MPEG呈现视频,M-TIK芯片就是用于把两者结合的东西经过解码变成在电视上能听、能看的画面。

几年前,小超人计算机还未面世之际,耳东电子就在布局VCD,这些年关于编解码和激光头的技术和专利,该研发的研发,该收购的收购,该获得授权的拿到授权,加上今天的最后一环M-TIK,耳东电子已经手握VCD的所有专利。

芯片和芯片不同,汉卡是芯片,CPU也是芯片,设计和生产CPU难如登天,但要研发一款解码芯片,谁也不好意思说它有多难,具体量化难度,顶多就是两张汉卡。

最关键的地方是思路,MPEG动态图像专家组成立之后,麋鹿是第一个从事基于MPEG标准研发解码芯片的企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是唯一在这么干的企业。

如今又多了一家叫C-CUBE的公司,不过它的动作已经太晚了,M-TIK的专利证书都下来有一段时间,只是对外界秘而不宣,也没人查询这方面的专利。

在VCD领域,耳东电子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虽然还没有一台VCD面世,也无一分钱进账,但在耳东电子内部已经做好布局“数位多用途碟片”的准备,或许将来这种碟片会叫DVD。

八十年代,曾发生了录像带界的标准之战,VHS和BETAMAX互相对抗,打的那叫一个激烈,虽然最终VHS取胜,但也是惨胜,不仅牵头的JVC付出了重大的代价,就是分属两个阵营的企业也被牵连。

如今在高容量光碟界,又有两个标准多媒体光碟(MMCD)与超级光碟(Super Disc)在楚河汉界对峙,随时都会擦枪走火。

虽然支持多媒体光碟的只有飞利浦和索尼两家,而支持超级光碟的有东芝、时代华纳、松下、日立、三菱电机、先锋电器、汤姆逊和JVC,但是飞利浦却占据了光碟解码的关键技术,不管什么标准的光碟,想要读取都绕不开飞利浦,所以双方算是势均力敌。

因此,电脑界的大哥IBM站出来放话了,希望双方保持克制,坐下来好好协商,谈谈条件,把两个标准合并起来。大哥话是放出去了,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双方的确保持了克制,没真正大干起来,但是对于合并的提议却没屌这位大哥,觉得大哥说话的分量不够。

对电脑界企业来说,有且仅有一个标准的光碟对它们来说太重要了,如果两个标准势均力敌,把客户群一分为二,它们就得坐蜡,一套硬件要做出两套标准,这他娘的是人干的事?

可要是只跟随一种标准,潜在客户没做出选择,自己倒是先筛掉一半的潜在客户,这他娘的更让人不爽了,逗我们玩呢?

现在的情况就是开始有电脑厂商站在IBM身后声援,只是目前两种标准尚处在研发阶段,标准合并还不是太迫切,大部分电脑厂商还在纠结,毕竟曾经都是十八路屠蓝诸侯(IBM的品牌色是蓝色,昵称蓝巨人)的一员,脸面还是要的,不是迫在眉睫,还得矜持一下。

用过DVD光碟,对它的市场和生命力有所了解的南易,并没有让南氏的企业参与到光碟标准竞争里,虽然南氏其实可以拥有很大的话语权,泛美控投投资了诸多与电脑相关的企业,一件本就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南氏想要推动它快速实现并不难,都是顺水人情,南氏很容易拿到。

南氏已经把赌注压在闪存上,不但从事手机配件研发的银喉亲自下场参与闪存研发,还在外部从事研发闪存的企业四处撒钱,不是在研发闪存嘛,我们赞助你们一笔,不求分享利润,只求能优惠拿专利使用权。

管它是叫TF卡还是SD卡,U盘还是闪盘,MP3还是MP4,这些产品全绕不开“闪存”二字,闪存加上编解码技术或不加,就会出现这些产品,闪存的技术成熟之后,这些产品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的事情。

[作者语:仔细了解过这些产品的技术原理,要做出来真没有太大的难度,只要舍得砸钱完全能砸出来。另,科普一下,世界上第一台VCD的研发费用只有不到60万,估计大部分钱是花在采购元件和发工资上。

这玩意严格来说真算不上研发,就是各种成熟产品、技术组合一下,与买航模配件,按照说明书动手拼凑起来的过程异曲同工,只不过VCD没有组装说明书,要摸索着组装。]

而这些产品加起来代表一个年销售规模数百亿美元的大市场,且是利润颇丰的市场。南氏不强求吃到终端产品利润,成品只会试试水,能做成最好,不成就老老实实当一个配件供应商和专利授权方。

银喉将来有可能会出一个手机品牌,主要用于消化销量不佳的滞销配件型号,以及用顶级配件装配起来的旗舰机,用来告诉消费者正确的优秀配件知识,屏幕是这款好,摄像头是那款棒,诸如此类,让消费者倒逼手机厂商采购特定型号配件。

陈于修打了个电话给航空公司,定了最早飞往香塂的航班,VCD的试验成品早就出来,生产线的设计方案也在紧张制作中,VCD能不能吃到肥肉还差两步。

机器有了,必须有碟片,陈于修还要去鼓动一帮人生产碟片,促成业内良性竞争,尽快把碟片价格打下来,让消费者得到实惠。

另外还要发展一批人往碟片里加入内容,怎么加他不管,他只需要价格尽量低,让消费者得到二次实惠,并向社会输送一批就业岗位——碟片出租出售店主。

在南易的影响下,陈于修现在做生意首先考虑的就是能不能创造社会效益,如果不能,再暴利他也不会进入,这就是陈于修的担当,这就是南陈村的大格局。

不过,美中不足,南易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故意忽略了给手下职工太过优厚的待遇,会影响到同行业的企业,令其难自处,不利于行业整体用工成本的控制,进而影响行业的综合竞争力,给整个行业埋下覆灭的危机。

陈于修还未登机,枪手公司的玻璃大门又被人给砸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发生第几次了,反正枪手公司每年修理大门的支出非常可观。

枪手公司养着一帮犹如寄生虫一般的编剧,电影电视剧本、综艺节目脚本,一切看起来正常或变态的创意都被写了个遍。一个剧组开拍一部新戏,刚拍没多少,枪手就会跳出来,“不行,你们不能拍,这个、那个场景的内容创意版权在我们手里,你们侵权了,我们要告你们。”

其实告个屁,无非就是来讹钱的,只要给了补偿和版权费,哗啦啦一车的剧本就卸下来,爱用哪段用哪段,大爷您随意。

如果影视公司要较真,枪手公司未必能赢下官司,影视内容的版权非常容易绕过,侵权也很难界定,但这个事情妙就妙在影视公司不敢硬气。

枪手公司无须诋毁影视公司,只需要等到影片第一天上映的时候,拿着证据在报纸上哭诉就成——某某影片这一段和我们A剧本如出一辙,那一段和我们B剧本一模一样。

不用指责抄袭,就甩证据,其他的让读者自己脑补,就说这种操作能不能把票房拉一点下来,能或者不能,影视公司敢不敢赌?

枪手公司相当之鸡贼,大传媒集团从来不去碰,专门盯着小影视公司和独立制片人,这种级别的存在,只要一部片子失败,就会元气大伤,甚至直接倒闭或泯灭,他们根本赌不起,直接向枪手公司买剧本或求放过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枪手公司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好来坞最大的内容提供商,不上不下,没资格和影视公司谈条件的编剧都喜欢和枪手公司合作,或加盟,或把剧本委托给枪手公司代理。

枪手公司信誉甚佳,从来不给编剧们挖坑,说好怎么分成,就会严格执行,从来不会坑下一毛钱。

其他影视公司就别提了,好来坞做假账是出了名的,票房十几亿美元的影片,完全可以做出一本亏损的账目,想拿分成,回家洗洗睡,梦里多少都有。

言而总之,枪手公司已经把剧本版权玩得明明白白,如今它又在酝酿把手伸向影视版权,确切的说,枪手公司正准备进军影视剧网络版权。趁着网络的威力还未爆发,大家对网络的当下还模湖,未来更一无所知之际,先低价吃下一大波影视剧的网络版权。

当然,为了避免将来一年到头吃官司当被告,合同里得安排分成条款,说是低价其实是少掏现钱,而是用未来的钱进行分成,赚了钱你好我好大家好,谁也不用眼红说枪手是骗子。

随着陈于修登上飞机,深甽那边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发售新股认购抽签表,某个发售点,一位来自赣省的男子站在长龙般的队伍前嚎啕大哭。

就在刚刚,他被挤出了队伍,再想挤进去是不可能了,被挤出去的不仅仅是他一个,还有不少和他一样的倒霉鬼,排了两天两夜的队,到了临门一脚却完蛋了,换了谁都得哭。

因此,现在的队伍排列方式已经变了,酷暑之中,男女老幼,勾肩抱腰,没有羞涩,没有不好意思,没有温良恭俭让,前胸贴后背,防止别人加塞,人与人之间就连苍蝇站立的空间都没有。

8月7日,深股发布1992年新股认购抽签发售公告,宣布该年发行国内公众股5亿股,发售抽签表500万张,中签率为10%,每张抽签表可认购1000股。

认购数越多,中签比例越大,意味着获利机会越大,按最朴素的道理而言,只要买到十张表,必能抽中其一,买到就是赚到。

早在一个月之前,听到风声的人就已经一波又一波的来到深甽,公告一发布,后知后觉的最后一波人又乌央乌央的过来,从羊城到深甽的硬座票是一张都买不到,无座的也没有,只有平时30块一张,如今被黄牛炒到200以上的软座票还能搞到几张。

全深甽一共303个发售点,发送新股认购抽签表的消息一见报,马上就有人在一些发售网点排起队伍,到了8月8日,所有的发售网点均已排起长龙。

排队的人,大多都是被雇来的,真正的后台老板都在边上的阴凉处看着。

站在阴凉处的赵天阳对合作伙伴唐德隆非常满意,对方很是厉害,居然从迪化组织了1500人过来排队,并还带了数千张身份证(一张身份证买一张抽签表),现在好几个发售点都有他们的人在排队,而且排的都是比较靠前的位置,他们一定能买到不少抽签表。

只能说赵天阳的想法过于天真,8月9日上午八点,所有网点同一时间开始发售抽签表,可是奇怪的是,有的发售点仅开门两三个小时,便宣布抽签表卖光;有的数千人的长蛇阵中,只有三十几人买到抽签表;还有的发售点刚刚宣布卖完,便有“黄牛”手握数以百计的抽签表登堂亮相,以每张500-800的高价四处兜售。

当日下午四点,空中下起了雷阵雨,可排队的人群并没有一人离去,一个个都抱着雷霆万钧轰不走的坚定信念,依然在排着队,晚上九点,派售新股结束,所有认购申请表皆已各归其主,发售点已然收摊。

但是,营私舞弊暗中套购认购表的行为被许多群众发现,发售网点前炒卖认购表猖獗,银行此时又发布公告,将收购表回收期限延长到8月11日。

许多人觉得这里头有诈,因为大量认购表从后门熘走,购买者来不及找这么多身份证,或者还没有来得及脱手,可见认购表的售表工作里面存在着巨大的漏洞。

冼耀东很忙,此时他正带着人到处去收集身份证。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能够赚大钱的好事,他当然要带着文昌围参与一把,当然,其中也不乏张玉的鼓动。

冼耀东老了,快六十的人了,张玉今年三十四,正是一个女人黄金年龄的尾巴,如狼似虎,精力旺盛,可想而知,冼耀东被磋磨成什么样子,背开始句偻,脑子开始迟钝,在村里也做不到一言九鼎、一呼百应。

自从村里搞承包之后,一开始,承包费还能按时交到村委会,可是时间一长,承包费变得越来越难收,一个个都是善财难舍,从自己兜里往外掏钱,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除了文昌服装厂,文昌围的其他几个企业都在走下坡路,日子那叫一个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自己没赚着钱,更加没有交承包费的热情。

承包费到不了位,南易当初建立的福利体系彻底崩塌,老无所依,幼无所养,全都回家吃自己,形势的恶劣逼的文昌围完小不得不给学生们提供一日三餐。

村委会不靠谱了,村民们经商的热情却没散,国外、省外,大部分村民都在各地做生意,留在村里的只是因为生意在深甽,不需要出门,单纯只是窝在村里的只有极个别。

福利没了,分红没了,文昌围人并没有致贫,只是没了躺着就能拿到的钱,少了一份令人十分踏实的底气。

在外面勇敢闯,就算败了也没事,村里会给自己兜底,有一份分红在那里,无须发愁饿肚子。

如今,没了,一切只能靠自己,村委会变得不再圣洁,若不是有个祠堂在那里,大家都是冼氏的子孙,早就爱谁谁,自己关上门过日子。

在张玉的影响下,冼耀东也变得不太管村里的事,只顾着自己的小家,原来的蒋孝东,现在的冼孝东被宠成了一个少爷坯子,才十六岁的年纪,女朋友快换了一茬了,一天天兜里揣着大把的钞票,在外面惹是生非。

这次恰逢股票盛事,冼耀东和张玉也参与了一把,而且不是小打小闹,一早,冼耀东就准备了2000张身份证,这次换来了2000张抽签表。

不仅如此,冼耀东还走了个后门,提前从销售点拿到了一箱(5000张)抽签表,还没登记,所以他才需要急着收集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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