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了，鉴于你们的这种态度，我倒是更希望能把生产厂设立在第三方。”秦涛稍稍思考之后，就继续说道：“比如说，设立在011基地，或者是设立在320厂。”
要说国内军机的研发和生产，原本的老大是601所和112厂的组合，之后会变成611所和132厂的组合，在沉霍尹和成洛马这两对组合之下，其他的飞机厂和研发所都是暗然失色，以至于都让人忘记了这些厂所的存在。
320厂秦涛已经接触过几次了，这个厂独立研发生产出来了教八，出口和自用都不错，算是走出来了一条路，在秦涛的帮忙推动下，已经开始搞高级教练机项目了，期待着以后能一飞冲天。
至于011基地，就比较苦逼了，这个基地是个三线厂，当年那个特殊时期建造在大山之中的，到了和平时期，全部都是劣势，生产同样的飞机，运输成本就得比别人高一大截。
不过，这个厂也有一把拼搏的劲头，几次三番地找上级领导，要来了歼教七的项目，之后一直靠着歼教七来发展，改到最后，已经成为了两肋进气的教练九，甚至都被海军选中，作为舰载教练机。
当然了，不管再怎么修改，也是歼七的底子，始终是要淘汰的，就在这个项目逐渐没落的时候，他们又承接到了歼十的生产任务：132厂要全力生产歼二十，就将歼十的生产整体转移到011基地了！
此时，听到秦涛的话，林老笑着摇头：“不合适，不合适，320厂是造教练机的，缺乏制造战斗机的生产设备，011基地是造歼教七的，这点和132厂有些像，132厂能生产的，按说他们也能生产，不过，他们的基地是在山区的，生产成本太高，你们肯定不会选的。”
林老一副吃定了秦涛的样子。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秦涛说道：“011基地的生产厂，完全可以整体搬迁出来，咱们明州集团有的是钱，只要相关部门点头，咱们就能收购了011基地，然后将厂子搬迁到外面来，以后专门生产咱们的歼三十一A，甚至咱们还可以从无到有，专门建立个生产厂。省得以后132厂任务繁忙，无法及时给咱们生产战机。”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涛还真的动心了。
没错，他们需要一个战斗机生产厂啊！
以后的成飞生产任务会非常的紧张，有歼十，有枭龙，还有歼七，这些生产任务积压在一起已经很多了，歼三十一A的生产肯定是要排在最后的，万一耽误了工期怎么办？
不过，如果要从零开始搞一个飞机厂的话，难度还是很大的，场地，生产设备，还有工人，都是缺乏的，要不要继续从老毛子那里拐生产线上的工人？
如果要是直接收购了011基地的话，倒是不错的方案，关键就是上级肯放手吗？
“你们明州集团的野心真是太大了。”林老继续调侃：“不但涉足了船舶和航天，现在还想要涉足航空，告诉你，这可不容易，你要是咱们空军的女婿，就好办了。”
啪！
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被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几个人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到了赵秀娥的难看的脸色。
“哼，喝了几杯猫尿，就开始说胡话了。”
“好，好，好，我说错了，我认错还不行？老武，你这婆娘太厉害了，你在家没少受欺负吧？”林老从善如流。
这个角色，也只能是由赵秀娥来扮演了，她就算是发几句牢骚，林老也不能生气，还得赔礼道歉。
武胜利笑了笑：“老林，你这已经偏离话题了啊。”
“林老，你光认错有什么用？以后还想要来这里蹭吃蹭喝，那就得表示表示。”秦涛向林老说着，继续给倒酒。
“好吧，011基地那边，主要有两个飞机厂，分别是双阳飞机制造厂和云马飞机制造厂，以前的代号是162厂和130厂。”林老介绍起来：“其中，云马厂在制造歼教七，日子还好过一些，双阳飞机制造厂目前已经没什么生产任务了，厂子的处境很艰难，就靠一些民品来维持，如果你们明州集团能把这个厂子给带活了，那航空系统的领导也应该会高兴的。”
（知道112、132、172，就是不知道162，这下算是知道了。）
听到了林老的话，秦涛睁大了眼睛：“真的？”
“还能有假？”林老说道：“我的话你还不相信？”
“林老，您如果一直是这种态度，那该多好，欢迎您来这里蹭吃蹭喝，酒也不用带，我给您准备茅台。”秦涛笑着说道。
歼三十一A目前还在研发阶段，所以秦涛并没有怎么担心生产，但是，几年之后，一旦完成试飞定型，接下来就有的忙了，如果现在就准备出来生产车间，那就要容易得多了。
“好啊。”林老说道：“我可会经常过来的。对了，你们打算怎么收购？”
“最好的全资收购，直接把整个厂子全部买下来，当然了，一些混吃混喝的闲散人员，咱们不管，一线生产人员的比例至少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之后咱们会投入巨资，把厂子搬迁出来。”
“难啊，这个厂子毕竟是国有资产，你们持有的股份比例，很可能都不允许超过百分之五十。”
“那我们宁可不要。”秦涛说道：“我们就算是在132厂的旁边再盖一座全新的工厂，从零开始建设，我们也绝对不会要一个不受控制的工厂。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吸血鬼呢。”
秦涛是清醒的，他可不想明州集团不断地注资，最后流进了某些人的口袋，这个冤大头他可不当。
“好吧，你们写一份正式的报告，我帮你们递交上去。”林老说道：“上级批不批，就看他们的了。不过，你小子可别玩手段，比如去怂恿那些半年没领工资的工人闹事之类的。”
“林老，您得自罚三杯！”秦涛很不满：“我秦涛是那种人吗？不管什么手段，我都是使在外国人身上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自己人这么忽悠的？”
林老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涛子，你们的歼三十一A战机，这个名字不太好啊，要不要改一改？”
改？
秦涛有些好奇：“怎么改？”
这个名字的确有些不伦不类。
歼三十一，其实是当初改进的二手雅克-38，只是用来解决有无的问题，之后自研的全新垂直起降战斗机，就被称为了歼三十一A，问题是，这个战机项目有分成了三种不同的款式，如果继续用后缀来标注的话，那就该是歼三十一A垂直起降款，歼三十一A舰载款和歼三十一A陆基款了。
如果用字母来表示，那就是歼31AA、歼31AB和歼31AC了。
怎么看怎么别扭啊！
“当然是改数字了。”林老说道：“目前你们已经宣传了很久，出于继承性的考虑，垂直起降款还可以叫歼三十一A，其他两款起个别的型号。”
“那当然更好了。”秦涛说道：“如果能要更多型号的话，可以分别叫做歼三十二和歼三十五啊。”
“对标X-32和X-35，恶心美国人？”林老笑呵呵地问道。
秦涛点头：“没错！”
“也不知道这两款究竟哪一款能竞标成功啊。”林老感慨了一句。
“我猜飞天蛤蟆的可能性要小一些。”秦涛说道：“毕竟太难看了，老达索就说过，一架好飞机必然是一架漂亮的飞机。”
“也就是说，麦道公司会获得最后的胜利？”林老问道。
飞天蛤蟆X-32是波音公司的，竞争对手则是麦道公司的X-35，既然飞天蛤蟆会失败，那X-35就该成功了啊。
“这倒也不一定。”
“为啥？”
“说不定麦道公司倒了，整个项目又重新落到波音手里呢？”
“哈哈，涛子，你也真会说笑。麦道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怎么会倒闭？”林老笑着说道。
“咱们在酒桌上，什么牛皮不能吹？胆子要大一些嘛。”秦涛毫不在意地举起酒杯：“来，喝！”
就在秦涛等人愉快地喝酒聊天，吹牛打圈的时候，大洋彼岸的麦道公司总部里，正在召开一场会议。
“我们公司的现金流已经不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X-35项目中抽调资金，来维持我们公司的运转。”财务处的负责人一脸澹定地说道。
“该死的，这不可能！”听到，X-35项目的工程师施诺德立刻就拍了桌子：“你们的现金流不多了，那就自己想办法，把客机卖出去，或者是从银行借贷，凭什么抽调我们的研发经费？如果被海军知道了，你们这些动手脚的家伙会坐牢的！”
“这些办法已经都想过了，我们推出全新的麦道-11客机反响平平，很多客户都对我们的飞机抱有怀疑的态度，我们的麦道-80也被称为疯狗-80，这些都是你们设计人员的失职，现在导致飞机卖不出去，我们有什么办法？至于银行，能借的早就借过了，在偿还原本债务之前，他们是不会借钱给我们的。”
“那就更不能抽调我们的研发经费了！”施诺德说道：“现在，公司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X-35项目上了，我们必须要在这个项目上投入高额的研发资金，把这款项目捣鼓出来，这样就算是客机的项目全部没了，我们公司还能发展下去，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我们公司就彻底完了，你们这个搞行政的家伙，到底懂不懂？”
“我们当然知道，不过，你们技术的负责人员动作太慢了。”财务处的负责人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坚持了几个月，就等着你们赶紧把原型机造出来，这样就可以和上面要更多的资金了，但是你们呢？不仅仅项目拖延，现在居然说还要大规模的修改设计，这样一来，我们的首飞时间还得拖延，公司可能都撑不到那个时候就破产了！”
“东方的歼三十一A已经进行了飞行表演，尤其是他们的垂直起降战斗机，也进行了垂直起降的展示，我们经过慎重对比，认为东方的方案最合适，所以，我们必须要修改设计。”施诺德说道。
上次去参观航展，给施诺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来之后，他在坚持不懈地推进这个改动，终于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同，他也成为了这个项目的主要研发工程师。
他们原本计划采用升力发动机方案，这个方案导致烧蚀甲板的问题会很难解决，还有炙热的尾气会吸入发动机的进气口，导致主发动机运转异常。
这些问题都很棘手，现在，还不如推倒重来，东方人的方案才是最合适的！
“公司拖不到你们修改完成就可能会彻底的资金断链。”财务部门的负责人继续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们无关！”
“好了，不要吵了。”公司总裁斯通塞弗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这些人的争吵。
“施诺德，如果按照我们原来的方案的话，什么时候能造出原型机来？”斯通塞弗问向了施诺德。
“大概需要几个月。”
“那就半年之内，把原型机先造出来，这样才能继续得到拨款。”斯通塞弗说道：“这样也能抽调一部分资金让工厂正常运转。”
“可是，我们原来的方案是不成熟的，这样造出来原型机，以后还得大改！”施诺德着急了。
“没关系，我们的竞争对手也需要大改。”斯通塞弗说道：“他们首先试飞的这款代号是370，在试飞中发现大面积三角翼所提供的升力严重不足，尤其是无法满足舰载机的起降要求，所以，他们打算进行大范围的修改，机翼将变成正常结构，带常规尾翼，同时，他们的机首起落架也需要重新设计，进气口位置较为前移，以后掠式进气口取代了前掠式进气口。这款改进的结构被称为373型。由于改动太大，所以要耽误很长的时间。”
众人无比的惊讶，总裁怎么会对波音公司的项目进展如此清楚？难道是安置了商业间谍？
想到这里，他们都兴奋起来了。
如果总裁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他们就能更轻松的面对了。
“相比他们，我们的改动要小很多，我们的外部结构统统不变，只是将升力发动机换成升力风扇，中间多一根传动轴而已，所以，我们一定会后来居上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把原型机打造出来，这样才能获得第二笔资金！”
施诺德不能再阻拦了，但是他也是很谨慎的：“总之，我不会在挪用资金的文件上签字的，以后如果东窗事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好，那就这么定了。”斯通塞弗说道：“接下来，需要各部门共同努力，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我们麦道公司依旧行业里面的巨人！”
此时的斯通塞弗绝对不会知道麦道公司接下来要面临的是多么可怕的局面。今天的这个决定，非但没有让他们公司摆脱困境，反而成为了他们公司最终破产被兼并的一个导火索。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照例是要拜年的，靠着QQ的视频，秦涛还能带着秦海洋和远在明州的父母视频拜年。
“来，海洋，给爷爷奶奶的拜年。”秦涛笑呵呵地说道。
秦海洋望着屏幕上的人，有些为难地问道：“他们是谁？我不认识。”
秦涛恨不得在儿子屁股上拍一巴掌，小兔崽子，就认识姥爷和姥姥，爷爷奶奶就不认识了？
不过，有赵玲在旁边，他可不敢。
“没关系，海洋还小。”对面的秦宝山笑容满面地说道：“等以后自然就记住了…”
说话间，手机响了，秦宝山直接放在了耳朵旁边：“喂，哪位？什么？”
这个什么让秦涛也是心中一惊，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有欧洲客户要订购咱们的航母甲板钢？不行，这种钢材关系到咱们的机密，可不能给钱就卖，等我问一问涛子。”
放下手机，秦宝山看向了视频里的秦涛：“涛子，咱们钢铁厂那边来电话，说是来了个采购商，想要采购咱们生产的航母甲板钢。”
“嗯，知道了，先不用着急，就说向上级请示，等到过了初三，我回去了再说。”
有视频聊天就是方便，可比长途电话节省多了。
等到结束了视频聊天，赵玲在一旁说道：“涛哥，如果要是事情紧急，那就回去吧，反正大年三十是在这里过的。”
“不着急。”秦涛说道：“先把客户晾几天，让他们着急，到时候方便咱们谈判。”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客户。”赵玲说道：“能开拓更大的市场，那咱们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客户的背后老板是阿三。”秦涛说道。
阿三？
赵玲点头，这几天的谈话她也听了不少，对这些事情是有所了解的，不管是修理那艘超日王号，还是建造新的航母，都离不开甲板钢，全球能生产甲板钢的没几个，阿三绕了一圈，觉得老毛子的价格太贵，干脆来明州集团买了。
以阿三的性格，肯定是不好意思直接来买的，所以，干脆就找了个中间商。
原本秦涛以为大毛会当中间商，让好朋友赚一笔，还是不错的，但是现在，让和自己无关的中间商赚钱？
呵呵呵。
大年初三，秦涛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明州，秦海洋见到秦宝山的时候，果然已经认生了，不过，没半天的时间，就爷爷爷爷地喊着到处玩去了。
明州集团钢铁厂大门口。
“秦总，您可算是回来了，那个外国客户天天都来催一遍。”厂长张进喜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秦涛说道：“真是让人烦透了。”
“嗯，这过年还来烦，他难道不知道这几天是假期吗？”
“没错，是到了法定的节假日，不过，咱们工厂忙啊，哪怕是大年三十晚上，咱们都没有停工，生产线一直都在开动着。”张进喜说道。
秦涛点头：“新的铁矿石好用吗？”
进入大门之后，迎面就是一座铁矿石组成的大山，这些铁矿石的颜色，和以前的稍稍有些区别。
“嗯，不错，和澳洲进口的铁矿石差不多，咱们的铁矿石进货渠道多元化发展，不能吊在一棵树上，国内的铁矿石咱们已经停止采购了，毕竟国外的都用不完。”
国外进口的是富铁矿，冶炼很容易，出来的钢材质量还好，所以，没有必要去采购国内的铁矿石了。
秦涛继续点头，然后看向另一旁的周杰：“周教授，咱们用这些足球国的铁矿石，也能保证和澳洲铁矿石相同的水准了？”
“这倒也不是，其中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不过经过我们的微调之后就差不多了。”周杰说道。
自从来到了明州钢铁公司，周杰就成为了技术顾问，一直到现在，他都在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而且，看着这里钢铁厂不断地发展壮大，甚至成为了不次于华亭钢铁厂的庞大企业，他的心中也是感觉到非常的自豪的。
“那么，如果我们要生产一批特殊的甲板钢，屈服度和其他的技术性能都没有问题，但是，却会提前从内部锈蚀，能做出来吗？”
如果钢铁从外部生锈，只要涂刷防锈漆，或者是用其他的手段就能解决，但是，如果钢材从内部生锈，那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到秦涛的话，张进喜立刻就皱起来了眉头：“秦总，这样做不会砸咱们的招牌吗？那些客户都是看到了我们生产钢铁的质量可靠才购买的啊！”
秦涛笑了笑：“客户肯定不会说采购钢材是为了给阿三造航母吧？”
“给阿三造航母？那咱们可不能卖。”张进喜说道：“咱们宁可不赚这个钱！”
“咱们不赚，总有别人赚，如果咱们既赚了钱，又能让对方的航母成为废铁，这岂不是更好？”
张进喜仔细地思考着秦涛话语里面的含义，周杰则是点头：“秦总，如果想要钢铁从内部锈蚀，那只要在生产的过程中，掺杂一些炉灰就可以了，如果做得好，也能保证其他指标暂时不变。”
“好，那就这么做。”秦涛说道：“至于名声什么的，不用担心，把外国客户叫来，我亲自和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