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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回 胆大的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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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魔教二字,江蓠狠狠眉心一跳,蓦然想到个冷清的人影儿,他能有今日,少不了那人当日的点拨,心下一痛,忙急匆匆的分辨道:“魔教中人,也并非全然是敌视我正阳道之人的,譬如,譬如。”他欲言又止,终是再没说下去。

“譬如甚么。”江芒硝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温厚的眸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巡弋了江蓠一眼:“譬如那个嗜血道的妖女么,江蓠,你莫非是忘了当年血洗太白山时,她手上有多少条天一宗弟子的性命罢,你不要以为你不说,为父就不知道你与她有何种纠葛,为父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正魔势不两立,你趁早绝了你的痴心妄想,我天一宗丢不起这个人。”

深夜,像是比方才更加阴冷了,寒风,在殿中呜呜咽咽的盘旋,直将人心吹的冰封一片。

江蓠陡然跪下,剖白心声道:“父亲,父亲,她救过儿子的命,她对天一宗从未有过敌意,只是,只是宗门不同,身不由己罢了。”

江芒硝走进了一步,弯下身子,双眸直直逼视于他,厉声喝道:“你放屁,没有敌意,没有敌意有仇恨,江蓠你记住,这是血仇,千年万年无法化解的血仇。”

“父亲。”江蓠心生绝望,那绝望将心狠狠咬了一口,他凄厉的喊了一声,重重磕了个头。

江芒硝双眸泛起凄然的光,他也曾年轻过,也曾怀春伤情,求而不得过,又岂能不体会谅解,可他不能流露出半分心软,毕竟一朝踏错,便是遗憾终身,遂冷冷言道:“前日,万毒宗的斑蝥宗主派了使者前来,流露出想要与我天一宗结成秦晋之好之意,言明三个月后为父的生辰,会遣他的三公子与小女儿,带着贺礼前来祝寿,彼时,你要好好招待他们二位,不可大意。”

“父亲。”江蓠再度重重磕了个头,决然的喊了一声:“父亲,儿子,儿子宁可终身不娶。”

江芒硝挑眉冷笑道:“为父并非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宗主之位也并非只能传给你,江蓠,此事,你好好掂量着办罢,若你真的不想要这宗主之位,想弃为父和宗门于不顾,为父绝不拦着你。”

江蓠张了张口,正欲再度出言分辨甚么,却听得江芒硝苦口婆心的劝道:“江蓠,为父这宗主之位迟早都是你的,为父若是你,便会将儿女私情放在一旁,坐稳了宗主之位后,再做打算。”

江蓠眸光闪动,他心中十分明白,这不过只是一套说辞罢了,如今他只是区区一个少宗主之位,尚且没有选择的余地,待他日真的承袭了宗主之位,天大地大宗门最大,事事皆无法随心肆意,便更无法选择,他微微垂首,以静默来回应这一切,在这死一般的寂然中,他骤然想起了当年的苏凌泉,为了程朝颜,宁可放弃掌教大人之位,宁可做一个如今籍籍无名的管家苏子,他心中竟生出一丝丝感念,如今的自己,竟也要走上那条同样的路,宁可不做宗主,也绝不去娶甚么万毒宗的小女儿。

太白山脉千峰竞秀,万壑藏云,主峰太乙峰高耸如云,峥嵘秀丽,乃是天一宗戒备最为森严之处,宗主与少主,太上长老与各长老皆居于此峰。

而斗母、拔仙、垂角、蚀湖、融冰诸峰如同屏障一般,耸立拱峙着太乙峰,深不可测的山峰沟壑间,有厚厚的云层缭绕不绝,望之如海涛汹涌,变幻多端。

立在峰顶,但见那云海时而汹涌翻滚,掀起不可遏止的波涛,时而无风平静,雾散云匿,显露出深不可测的黝黑崖底,时而浓云密雾铺天盖地,时而白云轻如鲛绡。无雪无雨的晴朗之日,朝夕之时,这漫天云海被灿烂霞光映照,呈现出金光荡漾的景致,置身云海之中,如入仙境。

融冰峰位于太乙峰之后,此峰被高耸入云的主峰遮挡,不见一丝阳光,罡风经年累月在山间席卷,素来是太白山脉中最为阴冷的去处,一年四时皆被冰雪覆盖,寻常花木在极寒的山间难以生长,唯有低矮耐寒的银露梅,在岩石缝间顽强的探出头来。

此峰因山势险恶,四时极寒,被作为了天一宗的刑堂所在,而首座雷丸虽是个五短身材,生的其貌不扬,但修为却不容小觑,仅次于宗主江芒硝,他执掌天一宗刑堂以来,从未有一人在他手中讨出过半分情面,就连宗主江芒硝,也曾被他一句话噎的三日吃不下饭。

融冰峰后山,拾阶而下,进入一处宽阔的地下洞窟,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至,四围以巨大的寒冰隔开一个个狭小的隔间,寒冰上皆铭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此处乃是天一宗的牢狱所在,用来关押犯了事儿的弟子。

走到洞窟深处,寒意益发深重刺骨,墙壁与地面皆嵌满了巴掌大的寒冰,密密麻麻,每一枚寒冰之上,皆铭刻了一枚略微不同的暗红色符文,彼此间相互呼应,结成一个玄妙的阵法,远远望去,那阵法红芒微闪,像极了血迹洒满四围,显得诡异而又血腥气十足。

洞窟深处是一片开阔之地,正中镌刻了个八角形阵法,每个角上皆有个长剑状的凹槽,八个凹槽中,嵌着八柄形态各异的长剑,若问剑书院的掌院在此,定会一眼认出这八柄长剑的来历,且欣喜若狂,想要据为己有,搞不好还会痛骂一句暴殄天物,如此多的罕见的上古宝物,竟仅仅被用来做困人的牢笼。

这八柄长剑的剑尖儿齐齐对准阵法正中,凶煞的剑气在长剑之上长长久久的凝聚,只消一个宣泄的契机,便会狂涌至阵法正中。

而阵法正中,则高悬着一柄通体漆黑,浑然无迹的长剑,剑尖儿沉静的低垂着,一缕浩瀚的星芒在剑尖儿缭绕盘旋,如同深邃的黑眸,注视着阵法中的一切。

剑尖儿之下,阵法中央,盘膝坐着个黑衣女子,她抬起眼角下吊的双眸,眸光冷然的打量四围一切,混在天一宗容身二十几年,对宗门内的一切了如指掌,对如今置身何处她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此地太过隐秘,她亦是头一回踏足,对眼前的一切尚有些茫然无措,定

了定心思,她早已想明白了江蓠将她关于此地的用意,他不杀她,并非心存仁慈,而是只为她身后之人。

她冷冷一笑,正欲掐诀,却惊觉周身法力像是被甚么牢牢禁锢住,如同冰封一般,无法调动出分毫。她脸色微变,法力不能用,手边又没有趁手的利器,那么,便只剩下咬舌头这一样了,她一张嘴,恶狠狠的去咬舌头。

这一咬,她才知道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竟连咬断自己舌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转瞬瘫软在地,面无血色,心生绝望。

次日,一向散漫自在惯了的天一宗弟子,皆接到了诸峰首座的严令,无首座之命,不得离开本峰,不得与外峰弟子互通消息,一经发现,即刻送往融冰峰思过。

天一宗素来宗规松散,对待弟子并不严苛,只要不触犯宗规中的那几条铁律,平日里的小打小闹,执法堂与各峰首座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肆意而为了,故而宗门内上下弟子皆过得极为逍遥自在,今日此消息一出,一时间人心惶惶,揣测不安,明面儿上无一人敢随意打听甚么隐秘,可暗地里却是流言四起,传的玄之又玄。

这流言直指太乙峰,说是少主江蓠抢了个姑娘回来,要霸占了她,可她不依,拼死逃了出来,逃到天一殿外便下落不明了。这流言传的言辞凿凿,更有好事者,有事无事便在天一殿前踟蹰,想要从坍塌的红珊瑚灯座中,找到一丝姑娘的头发,以便证实这流言乃是确凿无疑的事实,自己从而成为流言的终结者。

数日后,流言终于得到了证实,少主江蓠的确抓了个女子回来,这女子是垂角峰的弟子,名叫细辛,入门二十几年,是此峰的首座之下的四弟子,容貌寻常,修为亦寻常,素来在宗内并不引人注目,可天一殿内将她抓获,她竟是潜入天一宗的圣魔宗内奸,且从她身上搜出了太白山护山阵法图,如今她已然被关在了融冰峰刑堂的死牢中,除了少主江蓠,无一人能够靠近。

这消息是从太乙峰中传出的,有心人详查之下得知,竟是少主身边的心腹崖香透漏出的,他因泄露此事,还挨了一顿板子,打的半月下不来床,可见此事的确并非虚言了。

此言一出,众弟子一片哗然,太白山护山阵法图乃是宗内最深的隐秘,素来牢牢握在宗主与太上长老手中,就连寻常长老和首座,都从未得见真颜,更不知其中详情,数十年来,魔教之人前仆后继,潜入天一宗窥伺隐秘,对着护山阵法图更是势在必得,不知有多少魔教之人死在了这条路上,却连这图藏在何处,长甚么样儿,甚至于究竟有没有这样一张图,都不得而知。

而这细辛果然天资过人,不止证实了此图的存在,还是数十年来唯一一个拿到此图之人,却仍是栽在了少主江蓠的手上。

众人暗暗揣测,这江蓠不知是受了甚么打击,在山下浪荡了一圈儿回来,竟一改往日的纨绔,变得如此精明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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