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韩小姐今日打扮得……过于素净，一时间倒是让我不敢认了。”
大家顺着方落落注视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灰头土脸的韩水瑶。
众人的目光里顿时充满了嘲讽奚落之意。
韩水瑶往日里自负京中第一才女的名气。
即便只是庶出的身份，在众位贵女们面前也是趾高气扬，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就连陈玲媛这一伙人，心中也对她有意见。
见大家纷纷看向自己，从未如此丢脸过的韩水瑶，第一反应便是羞愤地举手抬袖挡住自己的脸。
但是听到方落落落井下石的话之后，才恍然明白。
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不是挡住自己。
大盛极其看重气度，何为气度？便是临危不乱，遇事不怯。
自己这般举动，倒显得自己畏惧了，失了大家风范。
思及此，韩水瑶放下了自己遮遮掩掩的衣袖，只是已经迟了。
此时不必方落落开口，蠢笨如猪的陈玲媛已经自发地开始嘲讽她了。
“京中第一才女？我倒觉得未必，是方落落你太抬举她了。就她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哪里担得起这个名号？”
说着，她颇为自得地抬了抬下巴，“我刚才的古琴献艺，那才担得起才女之名。”
“担不担得起，也得看看韩五小姐表演如何。”
面上露出了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方落落看似是在为韩水瑶说话，“水瑶，我听闻你舞艺惊人，不如表演一番？”
“她穿得跟市井村妇一般，如何还能做纤纤之舞？”
陈玲媛颇有些不服气。
她看向韩水瑶，即便是穿着如此土气的衣服，却依旧难掩清丽之色。
她眼中充满了嫉恨，“韩水瑶，你若是识相的话便从这里离开。一众贵女，有谁像你这般不重视皇后娘娘的宴会？
我看你这身衣服像是从陈年箱子里翻出来似的。”
韩水瑶还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手已经攥得紧紧的了。
“恳请公主容臣女先下去更衣。”
她起身朝着主位上的十三公主一拜，得到十三公主的允准之后才匆匆下去。
心下认定了韩水瑶不会献艺，陈玲媛在她离开之前继续嘲笑着，“更衣没事，就怕你是趁这个机会熘之大吉。”
何苗红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少说两句，她也没有理会。
很快，换好了轻薄衣物的韩水瑶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换上了宫中伶人的衣物，轻薄贴身，一时间，衬着她纤细的腰肢和清丽无双的面容，竟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伴随着丝弦声起，韩水瑶便如同梁上燕一般轻巧起舞。
她本就是身量纤纤的美人，跳舞的时候身上的丝绦伴随着她的动作在风中飘扬，煞是好看。
一曲舞毕，她有些气息不稳，但是却让人看得极为享受。
方落落在大家还沉浸在她的舞姿中时率先鼓掌。
她脸上带着奇异的笑意：“果然韩小姐名副其实，这舞姿惊为天人，难怪前不久被密诏入宫，看来是进宫献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