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丫鬟都是想着年纪大了等主人家放她们出府，怎么你就没想过嫁人呢？”
对翡翠澹然的态度颇有些好奇，方落落支着下巴看向她，顺势从她手中接过清酒一饮而尽，“你的容貌标致，是我院子里最好看的丫鬟，平日里来巴结你的小厮应当也是不少的。”
“若说容颜，小姐的容貌当得上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更何况小姐背后方家的财富惊人，即便是小姐这样的美人，不也不能如意吗？”
翡翠的年纪稍稍比她年长些，见的人情冷暖自然也就更多，她眼睛低垂：“人生本来就难以圆满，只是小姐总是事事追求完美。所以才囿于心结。”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
翡翠的话很现实，无非是想让她不要纠结于男人妻妾成群的事情，但是方落落越想越觉得意难平，“若是我与慕容墨只是貌合神离的普通夫妻，任他娶十个八个、便是把身子掏空了，我都觉得无所谓，只是——”
只是，她分明已经将他视为良人了。
正说话间，方落落不经意地瞟了窗外一眼。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有人远远地就喊着避让，她好奇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却见到慕容墨骑着马在街上疾驰的身影。
“把窗户关上！”
眼下是看到慕容墨就觉得无比烦躁，方落落狠狠地将杯中的酒水饮尽，眼神中带着一股子狠意，“看到他都觉得膈应！”
见方落落话里话外分明都是放下王爷，翡翠也只好放下手中的酒壶，把窗子上的纱帘拉了下来。
她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将冷云嘱托自己的话带到：“其实，聪明如小姐也应该猜到了，其实那一夜王爷和肖芸儿应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冷云说了，那碗鸡汤他事后请文大夫看过，里面不过是些蒙汗药，喝了之后只会让人昏迷不醒，并无动情之效。”
“你如今也帮着慕容墨说话！”
她说的这些，方落落未尝猜不透，只是她还是觉得胸中有一口郁闷吐不出来，“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来同我解释？为什么还要默许肖芸儿成为姨娘？”
“我的好小姐，这件事拿到外面也是说不清楚的。”
见她不过是在生这些气，翡翠更觉无奈，“现在人人都知道，肖芸儿同慕容墨孤男寡女同处一夜，她的名节已经坏了，若是王爷不纳她为妾，她就只有死路一条。肖太妃和肖芸儿不就是拿捏着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她的话让方落落沉默了，今日翡翠说的这些，她通通都知道，她只是有些不甘心。
只是躲在外面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叹了口气，“罢了，不喝酒了，回去看看。就这会子功夫，指不定她们又在王府作妖呢。”
见自家小姐终于恢复了些平日里的元气，翡翠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小姐钻牛角尖走不出来。
等回到芝兰院，方落落一进门便见到自己院子里的下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她忍不住问：“你们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