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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隐私情怜香惜玉思易迁禁酗酒杀鸡骇猴弊难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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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孟庆贺两三解释,海涛方听明白。原来县教育局近日接到匿名举报,不少教师在上课期间聚众饮酒,局里并没追究此事。谁也没想到,匿名者又举报到县政府,县政府对此作出重要指示,责令孙怀天不要再控空心思调动工作,并立即着手严厉制止教育上的嗜酒歪风。孙怀天猛然醒悟,决心着手整治全县教育混乱局面,下发禁酒令,不许任何教职工在工作日内饮酒,一经发现即刻严肃处理。萧逸文对表哥的举措定是一呼百应,决定组织全校教师学习禁酒令文件,得知孟庆贺已把明天去老杨家贺喜的事通知下去,他即刻指令孟庆贺与老杨协商,将酒席移至本周末举办。老杨起初不理解,但经不住孟庆贺劝说,萧逸文又给他打电话说明真相,并决定从今以后,不论谁家办事,招待酒席一律安排到周末,并作为一项长期的生活制度。老杨尽管心有不满,但还是同意了。

彭伊味听完后却虎着脸说:“县教育局也真太霸道了!禁酒令能管住谁?他们自己可能管得住?哪天没酒场?我看现在的制度除了吓唬老百姓以外,谁都管不住!”

孟庆贺看他一眼,语带讥讽地说:“你说管不住就管不住吧!但我看还是注意一点好,别喝酒不喝酒,弄了一身骚!”说罢转身进屋。余下众人见话不投机,各回各屋,不再谈论。

海涛也回到屋内,下了些面条吃下。他关上房门,躺下休息,睡了将近半个小时,醒来后果然精力渐好,不由神清气爽。

下午例会时,萧逸文便带大家学习禁酒令文件,要求彭伊味把县教育局举报电话公布全校,张贴在报栏中,让全校学生共同监督;又提醒大家如果不听禁令,硬往枪口上撞,他萧逸文不仅不会讲情,反而要严肃处理,到时候别怪他不留情面。他又把老杨办喜宴的事儿强调一下,要求放到本周末。会后不少教师议论此事,牛子武便报不平,准备好了的饭菜还得留三四天再来款待,放坏了岂不麻烦?于运南却认为禁酒令切实可行,对于处理师生关系大有帮助。牛顿与马成则像彭伊味那样认为,禁酒令仅是个幌子,弄不长的,因为喝酒频率最多的是领导,一般教师能有几个酒场,算起来还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而且还是喝自家的酒,“解铃还须系铃人”,领导定下的规矩还得由领导自己打破的。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发现,第二天下午果然看不到有醉醺醺者进班上课。即便有人上午来了客人,也只是饮少量的酒,同时把下午的课调给别人上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午课外活动,喇叭里传来许文发的声音,通知全体教师到会议室开会。海涛从楼道下来,正遇上几个女教师走过来,却听一个胖脸红唇的女教师骂道:“娘的腿!屁大的事都要开会!”唐一一只抿嘴笑道:“蔡老师说话真直!当心让领导听了去!”蔡雪茹看她一眼,拈酸泼醋道:“我才不怕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只要走得正坐得正,谁我都不怕!”唐一一听她话音不对,便闭口不言。

海涛听得清楚,只是一笑了之,心下记得这个蔡雪茹,便又忆起蔡书群的模样,疑惑这两人怎会是一母同生,一个粗言秽语,一个温婉文雅,真是不可思议。到得会议室,却不见萧逸文,只有许文发与孟庆贺等人坐在那儿。待众人坐下,许文发清清嗓子道:“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开个紧急会议。这个会议是受萧校长的委托召开的,有两个通知必须及时传达,大家要认真听。”孟庆贺笑着拿出一份通知向大家传达,原来泉南乡中心校邹杰等几位教师不听禁令,昨日上午聚众饮酒,进班胡言乱语,影响恶劣,被学生举报,县教育局当即派人查处,即对邹杰几人处以降职降级,并通报全县。这消息立即引起不小的轰动,有人认为这是小题大作,领导们每天喝得昏天黑地的有谁降职降级了?几个教师无权无势,仅是喝了酒批评学生几句,竟然遭到这等结局,公平正义何在?牛子武激动地说:“县教育局一帮领导咋不调查一下,还有哪些学校领导和县教育局的领导喝了酒?也要作出降职降级处理才对!”刘从顺平时不苟言笑,此时也坦言道:“唉,这哪里是处理人?这分明是杀鸡骇猴吗!”

许文发不顾众人议论,又让彭伊味传达一份通知,要求参加今年继续教育学习的全体教师于本周日到县师范参加结业考试,不得缺席。这份通知带来的震动不亚于刚才的那份处理文件,去年参加过继续教育的教师乐得合不拢嘴,因为他们只是培训,并没举行考试,也都拿到了结业证书。今年参加继续教育的教师都哭丧着脸,便问考几门,彭伊味回答说所发的七本书都要考。这更让人气愤,一天要考七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幸好彭伊味解释说是开卷考试,让大家不必担心,只要能把考卷写满就能过关。大家才算稍稍放心,但仍心存疑虑,倒不知能否顺利过关。

会上却又传来一个小道消息,老杨因为忙于儿子的婚礼,过度劳累,竟晕倒在婚礼现场,被10急救车拉往泉安医院。看来周末的喜宴也没法如期举行了。有人埋怨是县教育局的禁酒令害苦了老杨,老杨不是累的,而是气的,办好好的酒席不让招待大家,这不是成心跟他过不去吗?这个看法得到许多教师的认可。也有人认为萧逸文做事太过分,人家办酒席哪能都赶到周末去办?禁酒令是不错,只要教师贺喜时不喝酒或者不喝醉就行,哪能死搬硬套都把酒宴移到周末?老杨本能趁机省下几箱酒,这一改日期不打紧,不仅省不了酒,周末大家肯定要开怀畅饮,而且还要烦请一帮人帮忙端菜,或者另外花费在酒店置办酒席,岂不更加破费?由此看来,老杨注定是气病的,根本不是累病的。

也许大家的议论传到了萧逸文的耳朵里,也许是他感到是有些不近人情,但也许更是他当校长应尽的职责,他打电话安排孟庆贺和彭伊味,同时也告诉海涛与崔锋,让他们四人代表蔡湖中心校全体教师,带上礼品,一起到县医院看望住院的老杨。

孟庆贺却以为此刻到县医院似太仓促,不如等到明天上午再去。萧逸文同意了,并且说道:“你问问老杨,周末的酒宴是否需要学校去人帮忙,如果需要就找几个能干的教师去帮忙!”孟庆贺鸡吃米似地点着头,脸上露出诙谐的笑容。

周四上午,四人聚集一起正准备坐车去泉安看望老杨。牛子武过来说道:“咋还用上泉安,老杨昨晚便回来了,医生说他心气太大,并没大碍,只打了几瓶吊水。老杨缓过来后,觉得很不吉利,硬是要回家来,说在家里打吊水也一样治病!子龙没办法,找车把他给拉回来!我早上还去他家看他,挺好的,没啥大事儿!”

孟庆贺一听,高兴地说:“没事儿就好!有事儿还真不行了呢!这样吧,咱们几个也不用坐车了,步行去吧!”

四人便拎着礼品,步行来到杨家大院,见那里放着几张圆桌,支起的大铁锅还没推倒,看来老杨打算仍在家里款待大家。孟庆贺便打趣道:“老杨累得连锅都不想推了,就留着咱们明天晚上来吃呢!”

其余三人象征地笑笑,径直向屋里走来。

子云听说学校的领导来看望父亲,拉着刚娶的新娘出来迎接。新媳妇长相娇好,身材苗条,尤其是穿一条紫红色的裙子,把那身材衬得更加好看,说话声音软软的很是动听,惹得彭伊味不住地审视着她。崔锋也是偷偷地观望着。海涛便暗自叹道,世上美女还真是不少,杨老师即便累病了,能娶到这样养眼的儿媳也该睡着都笑醒了。

老杨躺在里屋床上,乐呵呵地和大家打招呼,并且客气道:“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事儿,要不是子云硬让我休息,我今天就去上课了!”

看到他状态不错,孟庆贺道:“校长让我们来看看你!你只管好好休息,班里的事给你安排好了!”

彭伊味忽然想起考试的事,说道:“唉,你别说,老杨你还不能休息呢!星期天到泉安参加继续教育考试,你可得去呀!”

老杨惊讶道:“还要考试呀!这书都没看,只听专家们云里雾里瞎侃一气,考试能中吗?”

海涛一旁答道:“杨老师,是开卷考试。到时候我和你坐一块,我帮你抄不就行了!”

老杨听他一说,便不再担心。众人说笑一阵后,便要起身回校。老杨热情地挽留大家说:“家里有酒有菜的,让子云收拾收拾就行了!大家何必见外?”

孟庆贺把他扶躺下说:“算了,明晚再来吧,我们是奉萧校长之命来看你的,谁敢留在这里吃喝呀?!”

老杨便让子云夫妻送几人走出去。出了杨家大院,海涛扭头看了一眼子云媳妇,那女子也正抬眼看他,两人四目相对,又都匆忙避开。海涛却注意到她清新如画的眉头,心头便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无从说起,只得随众人一道走了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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