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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夜沉沉怦然惊梦尚耽情乱纷纷莫名入社犹怀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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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两节课,海涛由不得心驰神往,甚是兴奋。到课外活动,在孟春光的带领下,他与阿兰等人一同登上四楼,赶到最西头三间教室,这便是幼林文学社办公所在地。

进得教室,海涛顿觉神圣异常。屋内新旧社员熙熙攘攘,前台黑板上写着“幼林文学社会新社员入社典礼”两行美术字,主席台上遮着大红绸布,放有一只麦克风。几个老社员在前台忙作一团。再看台下新人,固然是男少女多,而且女生们多如阿兰光彩般照人,且又喜不自禁,洋溢着十二分的热情,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放射出不可阻碍的激情。阿兰笑容可掬地招呼着几个女生一同坐好,室长便拉着海涛坐在她们身后,恰巧身旁有一位熟知掌故的人正在讲述幼林文学社的发展渊源,海涛两人便饶有兴致地侧耳倾听。

正如许多文学社团一样,在全国校园文学社方兴未艾的八十年代,幼林文学社也宣告成立了。当时第一任社长姓花,花社长名不虚传,可谓是貌美如花,诗文并佳,一时间社团人丁兴旺,开社会,办培训,组搞件,出刊物,名扬颍泉大地。可惜其辅导员孙传玺是个文痞色鬼,不久便将花社长纳入怀中,二人竟致私奔,后来孙辅导员与其妻散伙,另娶花社长为妻。两人调至市报工作,一时传得沸沸扬扬,声名鹊起。从此幼林文学社渐入低谷。尽管学校照拔经费,按例吸纳文学新人,可惜再也无法使之中兴。因为男社员们绝非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俗人,唯恐美女社员被人劫掠,便先下手为强,互相明争暗斗,好好的文学社团成了一个大醋坛子。而今恰逢一年一度入社日,看似热闹光鲜的场面,却不知能得几股暗流在汹涌着,说不成还有好戏等待着大家去欣赏。

孟春光听其言辞,想到每次见到表兄表嫂,细观俊美的嫂夫人,详问表兄有何感悟。崔表兄虽感落迫,仍慷慨陈词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你哥有你表嫂为伴,虽艰难但神情愉悦,落笔有大风,居室有大美,我何憾之有?”他谨记表兄教诲,大受鼓舞,自会“见贤思齐”,绝不因阿兰拒绝受阻,更当放眼全社,方可抱得美人归。

海涛边听边向前张望,方知前两排是团委会及学生会干部。这些人整日忙于公务,值此新人入社之际,当然也要混个热闹,以求与新女社员们混个脸熟,为以后深入持续地发展私人关系奠定基础。他们如同得意的政客,一面要出人头地,一面要献身于文学。其实这都是鬼话!孟子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他们偏偏想着名利双收。许多政界官员在文联或其他团体中担任要职,时而阳奉阴违,时而附庸风雅,在众人前面摆起文人更兼领导的臭脸孔。这一优良传统竟然在文学社里也得到了继承和发扬。但凡在团委会或是学生会中有些职务者,均受任于社中捞一职务干干。他们的目的不在写作,而在“外交”,即文学之外的交往。只要看看此处美女如云的现状,便可知“外交”的真正内涵是什么了。

会议准时召开。周晓坤社长上台主持。海涛举目一望,此人果然是“轩轩如朝霞举,濯濯似春月柳”。周社长声如哄钟,侃侃而谈,介绍文学社的成立状况。室长则俯首向海涛讲述周社长的趣史。幼林文学成立以来,社长年年更替,比县市一把手的更替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去年周晓坤凭借一流的诗歌才能,终获此宝座。至于其诗歌如何一流,室长谦恭地说:“我不懂诗,只看着语句怪异,怪新鲜的!”海涛没有作声,又见一精瘦学者模样的老师在台上开讲。此人姓段,在校讲授文选,于市级报刊上发表多篇诗文。此时他激昂陈词道:“当今文学,不搞则罢,要搞就要搞出个名堂来。诺贝尔文学至今未曾授予中国文学,不是我们的文学落后于西方,而是尚未经历文艺复兴式的大发展大繁荣。八十年代坚持的双百,尽管出了不少文学精英,但流派实在太少,而且太过正统,均难与唐、宋时的文艺发展不可相比。今随国力渐强,文学将迎来它大发展大繁荣的好时代。诸位正当此时,更应该为此奋斗,将文学事业大搞特搞下去!”话音刚落,有人带头鼓掌,台下掌声一片。

海涛也拍了几下,心中却是黯然,仿佛中国文学由他段某人振臂一呼,便会应者云集,从此大发展大繁荣了,就能拿回几个诺贝尔文学奖似的。时下举国刚刚温饱有余,尚不显其富,文学便已经和性结缘,缠绵悱恻,终至纠结成一体,正应了“饱暖思**”箴言,还将如何去发展和繁荣?难道非至坠入万动不复的深渊,才能使文学走向全世界?其实每至万象纷乱之时,文学大肆宣扬民族大义,虽过狭隘,却绝少对性的关怀,更缺乏对生命本体的关照与探究,那也并非真正的文学。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也未必就是要一味的宣扬民族主义的。只有关照生命本体,张扬人性关怀,才是真正的文学使命。海涛如此设想,却听得掌声又起,便随着拍几巴掌,不久便熄灭了。举目身边,男社员们开始与身边的美女们展开外交攻势,哪有心思讨论诺贝尔?他看到室长也与临班一美女勾搭上弦,便一笑了之,又听台上段某人大声疾呼:“什么是真正的文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才是真正的文学。如果你没读过这些书,就不要再做什么文学梦了……”

海涛忽然害怕起来,虽然他并没有文学梦,但对梭罗和海子实在是一无所知。这时,一位社员开始发放《幼林》社刊,他随手接过一本,俯首翻过油印的封面,扉页上赫然印有一首署名“河流”的诗作:

秋夜

秋夜,浑似干涸的老井

在清冷星空里无端地延伸

拉开悬挂的窗帘

我凝望她迷人的笑脸

田野里浓雾迷茫

守着姜田的农夫

用烟头点燃泛白的姜杆

呛得我骨头发痒

我,俯首探视枯井的寂寞

举头亲吻天上的明月

秋夜,没有太多的风情让我留恋

只有郁闷的心仍在流浪

我走进卫生间

将泡沫吐进马桶里

呵,深秋的夜晚竟是如此毁灭

海涛一连读了两遍,试图破解此诗。他猜测道,大约失恋的诗人在一个秋夜站在窗前守望着月光下姜田里的情人,幻想着缠绵一吻,但一切已经过去了,他只好趴在马桶上刷牙,却感叹秋夜击碎了他的爱情理想。诗中除了无聊的牢骚外,全无意境可言。海涛便问室长诗作者是谁?他指了指台上正襟危坐的社长。原来是社长写的,此诗不登在扉页上也算是有失传统。海涛方信李熬所言:“新诗人者,双料骗子也。骗子只是骗人,新诗人连自己一起骗。”这首诗恐怕连周社长都不认为是高雅的东西。海涛继续往后翻,直到刊末,又看到一首署名“竹子”的诗作:

走过秋天的门槛

我听见秋风低声调侃

我是秋天的唯一过客

不需要举酒痛饮

先把灵魂丢进坛内

与生姜一同腌制

十五年再十五年

别人品来是满坛芳香

我却酿成了苦酒一杯

夜晚不安的梦境

此刻进入我的体内

是秋天的虫鸣

或是我和太阳还有月亮

在姜田里来回晃荡

血是深蓝色的

在月光下不断地流淌

当白日退去

雨淅沥下着

我怀念秋天的味道

只有姜杆冻结在冰霜中

秋天,在我梦中

只有是辛辣的感觉

此诗共三节,海涛却找不到最起码的起承转合。他想,若是李熬来评,此诗怕连日本女人的jc都不如,因为jc也要有起承转合,更讲究开端、发展、gc和尾声的具体表现。这时春光连忙介绍,此诗系其表兄用后现代主义写的一首抒情诗。海涛不知道后现代主义为何物,因此茫然若失,便胡乱猜测:诗人的饮酒、寻梦和回忆,仿佛是在抒情,但只不过是颓废的感叹罢了。

忽然周社长要大家起立宣誓,于是众人站起,有举右手的也有举左手的,随着他一同念道:“我自愿加入幼林文学,凭着父母给予的灵魂和姓名,凭着对文学的赤诚和热爱,我庄严起誓:我将恪尽职守,严格自律,努力写作,在文学的天地里尽情施展才华,不在困难面前屈服,不在坎坷中退缩,挺起胸膛,昂首阔步,为幼林文学社的发展贡献力量。”

此后让每一个新入社的社员填写入社申请表。表收上去后,周社长又布置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每位新入社的社员收社费十元。

会场立即一片哗然。好久才平息下来。周社长权衡再三,让各班社会把社费交给各班的文学理事。海涛莫名其妙地看着室长,他也伸伸舌头。得,要入这个文学社,还真要破费两个才行。

直到晚饭钟声响起,入社典礼方告结束。海涛随众人走下楼,他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究竟要不要加入这个文学社呢?他尚不知道,此时楼下有一个人正在等他。舅舅李如是已经到校多时,却无处找到他。幸好爷俩在楼梯口相遇,海涛心中不由一沉:家里肯定出了大事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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