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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陈海涛痛失生母衔悲恨李如是薄葬老姐茹苦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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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分钟,海涛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月光冷冷地照着他。他的泪水掺合着月光,冷冷地看到舅舅和陈天九仍在握着他的双手,一阵刻骨的悲痛再度从心底涌起。他清醒地知道,他从此真的就是一个孤儿了。父亲去世时,尚有母亲陪伴着他,他还没感到有什么的孤苦伶仃;而今母亲一旦撒手西去,还能有谁在身边为他嘘寒问暖?他再没一个亲人了!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看到,那才是他最不堪目睹的。也许上苍早就告诉他母亲即将离世的消息,昨夜的梦境再次浮现在他眼前。那一定是父亲不忍心看到母亲在人间受苦受累,才将她带走的。可是他怎么忍心让亲生的儿子孤苦伶仃地生活下去?海涛不能抱怨父亲的狠心,他想,如果母亲能在那个世界与父亲生活得幸福一些,他为何要苦留她在人间忍屈受辱呢?想到此处,他挣脱右手,擦擦眼角的泪,挺身坐了起来。

李如是见他坐起来,立即凑上前问:“你渴不渴?”海涛摇头侧身,准备下床。陈天九却拉住他道:“涛子,你休息一会儿!咱们谈谈你妈的后事咋办。你也不小了,人死不能复生,一定节哀。你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大家可都等着你发话呢!”

海涛听到这里,忙又坐下。他方明白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钱,可是家里哪还有什么钱呢?如果说有的话,只有母亲箱中的二十几块银元了。可那如何才能先换成现钱呢?他陷入了沉思,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天九的问话。

陈天九好像看出了门道,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钞票,问道:“是不是没钱?我手上还有些刚收上来的一千元提留款。你先拿着用。以后再说。”海涛抬头看着他,这便是他一向称作二爷的行政村书记,在关键时候也只有他能提供些帮助了,便点头接过来答道:“那就先借用着。谢谢你,我会很快还你的!”

李如是看到外甥如此艰难,跑到一旁拉过正在洗碗的妻子,两人商量半天,他方走过来道:“你妗子说家里还有八百块钱,明天我拿来,一起先用着吧。”海涛又点点头,并未道谢。李如是却拉住了东天九的手道:“老陈,我俩以前闹过不快,可是现在海涛一家也只有靠你来主持了。你看咋操办就咋办吧!一切全凭你来安排!”陈天九手一摆,客气地说:“你李校长不要太客气!这话还用得着说吗?没有啥,我当了大半辈子书记,与人争吵是常事。如果吵闹两句就放不下,哪还能当这个干部?说到底,咱这个书记官不大,但操心的事可多。村中大小事务都得过问。今晚你去接海涛去了,我一听说这事就跑来主持。不瞒你说,我能够说话办事,但海涛终归是主人,还得听他的意见来办。你当老舅的也要多考虑考虑才中!”一席话说得入情入理,李如是不住地点头,掏烟为他点燃。两人坐下来与海涛合计一番,最终决定:明天派两人前去族内亲戚家报丧;请木匠为海涛妈做棺材,木料就用陈家老宅基上留着为海涛做新婚家具的两棵大桐树;请风水先生测算好出棺时间,海涛妈的坟应与陈凤宇合葬一处;另请人去买一头猪,以及鸡鱼肉蛋青菜烟酒之类,以便款待木匠及做寿装的人;今晚的饭就随便吃些馒头之类的先凑合着等等。

海涛没经过事儿,一切均由舅舅和陈天九当家作主,他只管点头应允就是了。

这时,陈二娘从旁边拎来一只活鸡,避开众人,让海涛把鸡用手掐死。海涛不明何意,妗子忙上前解释道:“掐吧!掐死给你妈当贡鸡!”海涛便双手掐住鸡脖子,好久才见鸡扑腾着翅膀倒下来。陈二娘将死鸡拎走,自去一边忙活去了。

待一切安排停当,众人简单地吃些便饭,已是夜晚十点多了。月亮落下去了,雾气凝结成了露水。虽然隔着一层雨布,但每个人的头发上都沾着一层细小的水珠。陈天九告诉李如是,他明天要去乡里开会,让大家按照安排把事情办妥当。李如是送他走出过道,拉着他的手道:“陈书记,我老姐这一走,以后村里有什么照顾,你可不能忘了涛子呀!”陈天九歪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颇是愠怒地说:“这还用你说?我心里自然清楚。以后若有救济款什么的,我第一个就要给涛子的。”李如是便讪笑道:“对对,你书记心中一本清账。以后我少不得让涛子多去感谢你呀!”他拉着对方的手,送了好远才回来。

刚进了院门,李如是挨个对其他几个帮忙的男子说些感谢的话,将他们一一送走。几个妇女也将碗筷洗了干净,纷纷告辞回家。院内只剩下海涛和他一家人了。他忙问妻子道:“玉妈,你今晚还回不回?”妻子想了想道:“我得回去。这仨孩子在家里,玉儿会害怕的。”玉儿是李如是的小女儿,一向是两口子的宝贝,大女儿红花虽已懂事照顾着她,但儿子向光调皮捣蛋,比玉儿大两三岁,老爱吓唬她。李如是想了想,只好说:“你要回就回去吧!我送你回,待会儿我再来。涛子一人在这儿,肯定也害怕的。我陪他过夜守灵!”

海涛便站起来道:“舅和妗子都回吧!我一人不怕!”李如是坚持道:“你别关门,我一会儿就回来!”海涛方点头同意。

待送两人走后,海涛正要回屋,陈二娘匆匆进来说道:“涛子,别忘了给你妈烧纸钱!一小叠一小叠地烧!你妈生前受苦受多了,在阴间可不能短了她的钱。没钱可办不成事儿呀!”海涛虽讨厌她唠叨不停,但也知她心地良善,不会乱指点的,点头记下这些,又送她出了门,方慢慢走到屋内,细看躺在灵床上的母亲。只见她穿一身平日服装,平静安详地躺在用两条板凳支起的高梁箔上,箔上铺着一张补有两块补丁但十分干净的粗布床单。在床前,一盏长明灯摇曳着瘦小的火苗,那只被海涛掐死的鸡已被煮熟当作贡品摆放在一只大海碗中,放在长明灯旁边。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母亲的脸虽然没有血色,灰暗无光,头发有些零乱,但仍是那么慈祥而安宁。她双目紧闭,两只手平放在床箔上,衣襟上还残留着一些泥巴。海涛忙伸手将她的衣襟放在手心里搓了搓,再掸去灰尘,抻开被揉皱的衣角,又将她额前的头发捋了捋,平心静气地看着她。他没丝毫的害怕,仍觉得她像活着时一样躺在那里。他回头看看屋内,仿佛觉得父亲就在不远处看着他和母亲。他痛心地叹息,一家人为何不能团圆在人间好好生活呢?却要阴阳两隔?这也许就是人生最大的悲痛了!一向不信鬼神的他,此时便坚定地认为,昨夜的梦一定是父亲托付给他的,可是他竟然没能悟出来,以致于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这是他今生今世最大的遗憾。他摇摇头,泪水再次流下来,却哭不出来。

这时舅舅推车进了院子。海涛扭身擦去泪水,也来到院子里。舅舅的衣服被露水打湿,额头上不是知是汗水还是露珠,脸色很是凝重。他担心地说:“我怕你一人害怕,就急急地赶来。你要记住,咱不能睡,那盏灯也不能灭了。”海涛郑重地点头,抬起头看看天,空中的星星若隐若现,仿佛也在冷眼看着这个沉浸在黑暗中的星球,漫无边际的夜色使人顿生寒意。他瑟瑟地打了一个寒颤,鼻尖发痒,硬忍着没有打喷嚏。舅舅便拉他进屋道:“快进去!给你妈点几张纸,别让她断了钱。不然在阴间可要受罚的!”海涛方想起陈二娘的话,不敢怠慢,立即进屋,看到床箔旁边有一捆火纸。这就是阴间使用的所谓的纸钱,是舅舅安排他人买来的。海涛随即抽出一叠正要点燃,在外面熄了灯的舅舅忙拉住他道:“等等,还没印呢!”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百元纸币,递给海涛道:“只有这八百了。先用着吧!”海涛接过钱,舅舅便从中抽出一张,将那叠火纸展开在小板凳上,用这张纸币在上面平铺好,然后用手使劲按压,再挨着平铺下去,依次按压,就算印制完毕。他便将火纸对角折叠,放在双手中不断地相互搓捻,直至将每张纸都搓捻得相互分离开来,最后再分成几小份,方递给海涛一份道:“可以点了,一份份来!”

海涛接过纸钱,用油灯引燃。舅舅边印制纸币边指点道:“不要太快!压着火苗烧,时间长着呢!只要不灭就好!”海涛取根木棍压着火苗。纸灰在跳动的火光中慢慢飘起来,弥漫到整个屋子,又慢慢落下来。他跪在灵前为母亲磕了三个响头,口中祝愿她在天国与父亲幸福地生活,从此不再受尽悲苦。他知道,此后的他将会有更多的苦要吃,但他还是希望父母能够永远在一起,那是他最真挚的心愿。院外,星空当头,微弱的星火并不能阴挡住漆黑的夜幕。就在这座孤寂的小院内,火光莹莹的堂屋中,爷儿俩默默寺守着灵。对于海涛来说,他着实不知道,今后的人生又将是什么样的日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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