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次元->醉梦长河->章节

第二十章通电话海玲寄款诉衷肠品晚宴影华分汤觅风情(1)

热门推荐: 我本初唐 我在末世当司机 从东京开始当女神 每日秒杀:我对钱不感兴趣 我真不是富家子弟啊 我家系统与众不同 跨界刑警 异侦实录 荒野直播间 去地府做大佬

1

午后,阳光没了夏日的毒热和尖锐,温情地抚摸着泉安城的大街小巷。街道两边的服装店到处都悬挂着最新款式的秋装。正是女人们展现美丽的时节,她们三五成群,着一身别样的装束,既不臃肿也不单薄,恰好能体现出她们的窈窕。秋风习习,路旁的梧桐叶纷纷扬扬地飘落着。她们的长发也随风飘起,引得路过的男人们回头张望。泉安师范的女生们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一展风姿的大好机会,穿着刚发到手的天蓝色校服,在大街上你拉我扯地说笑着,打闹着,颇有与三中的女生一比风骚的势头。但若论风流俏丽,还是三中的女生们更引人注目。这是李玉成与伟哥共同调查研究得出的结论。赵军对此略有赞同,孟春光却摇头不语。海涛对此兴趣不浓,也不发表意见。此时的他走出了校门,正遇见邻班一群女生从身边闪过,他未作理会,直向一个偏僻的小巷走来。小巷拐弯处有一个电话摊,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坐在旁边守候着。她满嘴的牙齿似乎脱落大半,两片薄薄的嘴唇紧包着牙床。海涛上前打听长途怎么收费,看似昏昏沉沉的她却听得很清晰,张开薄薄的嘴唇慢慢说道:“两块钱一分钟。”

海涛不由吸了一口气,却并没讲价钱。然而他以前没打过电话,又是长途,所以不知如何拨打,便问老婆婆:“你会打长途吗?”老婆婆也傻了眼,原来她只是看摊,也不会拨打电话的。但为了揽住生意,她朝旁边喊道:“三娃,过来拨个长途!”一个武大郎似的矮个男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问海涛道:“哪里?”海涛惊诧地看着他,忙掏出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他看。只见他按住话机一一拨号,电话就通了。海涛连忙上前拿起话筒接听,却把听筒拿倒了,电话线挂到了耳根上。残疾男人提醒说:“倒了,倒了!”海涛方掉换过来,已听到对方有人问话:“喂,你好!这里是美英织袜厂。请问你找谁?”

海涛着急地说:“喂,喂,我是陈海涛,找一个人!”

“找哪位?姓名!”

“是你们厂的工人,叫,叫王海玲!”

“那请你稍等!”

海涛立在那儿等,约摸过了两三分钟,不见有人回话。他担心时间太久浪费钱,想放下听筒,又怕再拨还要麻烦人,所以仍继续等着。

又过了一两分钟,终于有人说话了。

“喂,谁呀?”

“是我,我是海涛呀!”海涛听出是海玲的声音,张口报了姓名。这不是相见恨晚的情人无法控制的慌张,也非坦诚相见的朋友的直率,而是在经历了一番生活的折磨之后,他干涸枯寂的心灵产生的一股冲动。在分别了近两个月后,他终于听到了那个他盼望已久的声音,仿佛久别的孩子找到了得以依偎的怀抱,他尽力克制住心底的委屈与痛苦,静等着对方说出温情和爱抚的话来。

海玲来到浙江的一个小镇打工,一天十二小时的工作量,累得她除了工作和休息之外,很少有时间到街上或是城里走动。她是个农家女孩,自小接受了劳动观念,然而这种两班倒的工作模式真的让她失去了人身自由。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想起海涛,想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睁开双眼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尽管工资不菲,每月可挣到八百多元,比内地的教师工资还要高出一倍多,但是这些钱怎么能够抵消情感的空虚和折磨呢?她已是个成熟的女人,也曾品尝过a的欢欣和幸福,这只能让她更加思念起那个曾给了她欢爱和快乐的男人。每当夜半更深,梦中醒来的她会无比思念远在故乡的海涛。她不能自已,轻轻z,倒能得几分快感。她便满足了,也便相信嫁给他就是她今生的幸福,是她前世修来的缘份。与她一同工作的女孩,听说她的男友在县城上师范,是个吃商品粮的,都羡慕得要死。这足以让她感到自豪和骄傲。她从不拒绝老板为她安排的任何工作,总是不折不扣地完成。她要多挣些钱,挣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才能让他更依赖于她。她不会什么花言巧语,也没有更多的柔情拴住他的心。只有奉献,只有不断地付出,除了把她本身全部奉献给他外,她相信只有用劳动换得更多的钱,才能给予他更多的爱和支持。这是一个农村女孩特有的最朴实、最纯真、也最现实的爱情观。虽然世俗,却不乏崇高而且更为真挚。然而这种世俗而又崇高的爱情,千百年来总是经受不住现实的打击。它实在太脆弱了,最终都要随着受惠一方地位的提升而彻底变卦,然后碎成一堆玻璃,再也不能映照出曾经的美丽和鲜艳——虽然它曾经得到更多人的歌颂和赞美,但比起受到的伤痛,歌颂和赞美又能起到什么疗效呢?

海玲已得知海涛母亲去世的消息。当她听到海涛的回答,立即表现出一个懂事的儿媳应有的谨慎和懂事,稳重而亲热地说:“涛子,听说咱妈去了。我没能回去,你都料理好了吧!”

海涛“嗯”了一声,泪水突然间盈满了眼眶。他的手有些颤抖,心口在剧烈地跳动着,慢慢地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她侧耳倾听着,倾听着,眼里满含着泪光,痛惜而温婉地说:“你手里该冒账了吧?过几天我先给你寄一千块钱,你记着查收!”

听到她要寄钱来,他忙阻拦道:“我手里还有些钱。冒的钱暂时没还,你先不要寄!”

她忽又问道:“你家中没人了,你打算怎么办呀?”

他当然听出了她话中的份量,“怎么办”的不只是学习和生活,还包括两人的未来。他略作沉思,迟疑地说:“我也不知道,正想问你呢!”

她沉吟了一下道:“你不知道咋办,我咋会知道呢?这事儿还不都是你当家呀!”

海涛茫然地站在那儿,话筒那一面沉默下来。也许她尚不知道,两人的未来只能像马老师断言的那样,他们必然屈居于社会的最底层,若要获得幸福,那是极困难的奢求。此时的海涛正站在一个决择的十字路口,是听命于母亲生前的安排,还是断然提出分手,这都取决于他一瞬间的判断和回答。他意识到沉默会产生误会,便绕开话题,关心地问道:“阿玲,你在那里累吗?我想以后去看看你!”

海玲便坚强地说:“不累,一点也不累!你想来?嗯……”她稍停了一下,立即答道:“你想来你就来吧!”

他接着说:“等到秋忙假时,我料理完家事,我就去!”

她喜悦地说:“好的!那我就把钱寄给你,好给你做路费!”她终于想到,涛子一定是太想念她了,所以才着急来一趟。想到这儿,她的脸不由红成了一朵桃花。

“那也行!”海涛没再拒绝。他知道有时接纳比给予更让她欣喜和高兴。

海玲忙又补充道:“你要是来,就去俺家带些香油来。俺在这里吃咸菜,没香油可吃不下去。”

“好!我家坛里还有,我给你带去!”他爽快地答应着。

“不,你还是带俺家的。你家的留着你在学校里吃。俺家多,有一大油筒呢!”她的话听起来是那样清脆爽耳,让他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然而他还是担心时间久了,忙说:“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我挂了!”

“没事的!你可要好好上呀!”她的最后这句话听来令人心醉,那种关切的语气,在他听来,既像母亲对孩子的教导,又如妻子对丈夫的嘱咐。他缓缓地放下话筒,心口一阵疼痛,却不得不放下来。一次短暂的通话便能将彼此的牵挂重新拾起,此后又不知何时才能重温这份倾诉。这是不可预知的等待。也许其中会有更多的相思之苦让他们共同承担和品尝。但不管怎样,今后的路已铺在了脚下,那将是一条布满艰辛和劳累的拼搏之路,也是一条满载着离别和痛楚的孤寂之路。这条路上的清贫是他们唯一的拥有,所有的富庶和繁华都将与他们分道扬镳。在爱与被爱的世界里,无论男女,如果只具有这种清贫,都同样会产生诸多的不安和恐惧。这样的爱情带来的不只是新鲜和激动,更有灰暗与阴冷。不过,海涛虽是感觉到这种不良的预兆,却不愿抛弃曾经的承诺。至于海玲,她只会为拥有他的存在而欢欣,并不会考虑到更多的困苦和艰难而有所不安的。

挂掉电话,海涛摸出两张十元钞票递给老婆婆。她接到手里,对着阳光看了又看,却确定不了真假。她又喊来那个残疾男人,那人接过来甩了几甩,纸币“哗哗”作响,他便附在她耳边说:“假不了的!假了你找我!”老婆婆把钱塞进钱盒,抬起双眼看着海涛。海涛便问:“钱不够吗?”她伸手按了一下计价器,那东西竟然发出声音道:“一共十一分三十秒,共二十四元整!”

海涛登时就明白了,立即掏五元钱递给她,迈开腿就走了。老婆婆向他喊道:“唉,还要找你一块钱呢!”海涛回头答道:“算了,不要找了!”老婆婆无力追撵他,手捏着硬币喃喃地说:“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孩子!”(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征战诸天世界豢养人类一夜封神道门念经人君临法兰西一品农夫极品小农民桃源小农民仙界弃土史上最强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