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的事先不着急,今晚翠玉楼有一场宴会,特来邀请陈老弟。”
目的达到后,张元宋浑身轻快,称呼都变了,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个......不太好吧?那种地方我一般很少去的。”
狗屁宴会,逛窑子就逛窑子.....陈朝腼腆一笑。
张元宋仔细打量他,惊奇道:“不是吧....难道你还是个童子?”
老子这叫守身如玉......陈朝一脸正色道:“元宋兄不要误会,我是武夫,在没有修成正果之前,这些事于我而言皆为浮云。”
前任纨绔成性,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在女人身上只停留在摸摸抓抓阶段。
这不是他一人个例,而是所有武夫都明白的道理。
一旦提前泄了精元,就很难凝聚出先天真气。
但凡有点脑子的武夫都不会这么干,所以在踏入二境之前,这段时期内武夫就是一段辛酸史。
“原来你是武夫?”
“正是。”
“可惜了。”张元宋面露惋惜。
“嗯?”陈朝有点奇怪。
“原本还想把你介绍给家师,不过他老人家是国子监的人,不大看得起武夫。”
“哦,了解。”
见他面色平淡,张元宋咧嘴一笑:“不过我这人交朋友对胃口就行,今日我做东,到时给你安排两位熟透的姐儿,她们花样百出,不会夺了你的身子,却也能教你流连忘返。”
陈朝心头微动,脸上淡定颔首:“其实姐儿什么的都无所谓,不过既然陈兄诚意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到院子里动静,董思忆出现在门口,裙摆晃荡,她满脸好奇望着陈朝:
“陈大哥,你去哪里,该喝药了。”
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汤药,原来刚才篓筐里的药材都是准备给陈朝熬药的。
董志山微微蹙眉,他隐隐发觉孙女看陈朝眼神有点不对。
“多谢了思忆妹子。”
接过药碗,陈朝手指有意无意从董思忆小手上滑过,看着对方羞红的脸蛋,他畅快一笑,“咕咚”干了苦涩的汤水。
“陈大哥,你身上的药也该换了。”
接过药碗见他转身就走,董思忆连忙呼唤。
“我要去喝酒,回来自己换就行,老董不用给我留门,到时我翻墙进来。”
旁边张元宋看得暗自咂舌,果然不愧是.....粗鄙武夫。
两人很快离开,只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董志山。
刚出院门,张元宋就调侃笑道:“家中有此花,陈老弟不愿去青楼倒也情有可原。”
他不清楚陈朝来历,以为跟董家本就相熟。
“陈兄这是话里有话吧,家花需要小心呵护,但偶尔欣赏一下野花同样能愉悦心情,两者并不冲突。”
“哈哈哈你这话我爱听,没想到都是辈中人啊。”
一拍陈朝肩膀,张元宋大乐,一副相见恨晚样子。
鬼才跟你同辈中人.....陈朝拽了下衣衫,颔首道:“今天可就要仰仗陈兄多照顾了。”
“那是自然。”
......
翠玉楼,莲香小院。
临近酉时末,前面的花楼已然张灯结彩,人声渐渐沸腾,小院里却分外幽静。
“小姐,准备干活啦,你不梳妆打扮一下嘛?”
贴身丫鬟玲儿从门外走进,看到自家小姐还一脸认真趴在桌子上翻阅古籍,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这么晚了吗?”
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莲香姑娘微微惊讶,这才合上书籍,起身伸了个懒腰,发间珠簪晃摇,绷直的衣裙下尽显曼妙曲线,峰情无限。
“小姐快收拾一下,今晚那些臭男人肯定又会齐聚一堂,不过这也是小姐扬名立威的大好机会,可不能马虎......”
听到丫鬟絮絮叨叨,莲香姑娘笑骂一句:“看你比我还急,不如教你来出台好了。”
“小姐别说笑了,奴婢这姿色上台还不是尽遭口水嘛。”
丫鬟玲儿五官不差,眼神眨动间透着一股灵性,总得来说也算标致,毕竟贴身丫鬟,长得太差也说不过去。
这是莲香姑娘入了青楼后,亲自挑选的丫鬟。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想攻略莲香姑娘这样的清倌人,拿下她身边亲近丫鬟也算是一种可取的捷径。
因为常伴左右,吃喝拉撒,喜好脾性清楚得很,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而在这里能分到丫鬟跟单独小院,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份实力,首先要具备真才实艺,其次在青楼里属于红人头牌才行。
清倌人卖身不卖艺,肯定会让很多花客不高兴,但只要才艺好依旧会有人赏脸掏腰包。
并且清倌人也并非钢板一块,终有松口的一天。
无非是想抬高身价罢了,像莲香这等才貌双全的女子,不用担心没客人,所以翠玉楼的老鸨也不着急。
因为梳拢时候,会赚到很大一笔银子,绝对可以回本。
“对了小姐,那位张元宋张公子听说今天也会来,他身世样貌都不缺,小姐不妨考虑一下。”
“你在教我做事?”
“俾子不敢!”
丫鬟明显慌了,吓得跪地。
莲香姑娘沉默片刻,从梳妆抽屉中拿出一张画纸,指着说道:“你相信这是他画的吗?”
“这.....难道不是吗?”
看着画上酥胸半露,相貌神似小姐的娇羞女子,丫鬟有点奇怪。
末了又说到:“如此清丽脱俗的画功,想来是为了讨好小姐下过苦功夫,张公子分明被你迷得死死的呢。”
“呸,什么清丽脱俗,能画出此画的人心思定然龌龊很,咦.....你这丫头如此为他说好话,莫不是收了姓张的银子?”
见到小姐语气松缓,又面露怀疑,玲儿刚放下心又慌忙摇头:“小姐明鉴,俾子一直跟着你。”
那纯粹就是好感,张元宋此人单论相貌确实不错.....莲香姑娘笑了笑:“据我了解,张元宋此人看画本领有点,作画本事却半分不沾。”
来翠玉楼喝花酒的人鱼龙混杂,本县的,外县的多如牛毛,打听点事很轻松。
“小姐的意思是?”
“我才刚刚出台没几天,没必要那么着急,而且就算我答应,掌柜的也不会答应的......除非真能让我遇上一掷千金的良人。”
玲儿也不算太笨,思索片刻就悟透了其中意思,沉默不再说话。
清倌人是个噱头,观众胃口也还没吊足,此刻梳拢凭白损失一大片羊毛,老鸨肯定不会愿意。
......
“哟,公子您又来啦~”
刚到翠玉楼门口,迎面就是一阵香风,伴随熟悉的女子嗲声。
还是陈朝第一次来这里遇到的那位‘迎宾’姐儿。
不过这次人是直奔张元宋而去,搂着胳膊就使劲蹭了起来,显然,两人认识。
随着一粒银子掉入那深不见底的沟壑,姐儿脸上笑容顿时更加灿烂。
至于陈朝,大概是见的人多了,姐儿只是投来一个职业性的笑容,见他没有表示,便又移开视线。
好家伙要不要这么真实.....陈朝脸色如常,摸了摸鼓囊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