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
闵知行拨出了急救热线的号码，语气有些淡漠，"而且，意暖...我和叶凝曦之间的事情，已经和你无关了。"
"我...呃！"苏意暖又抽了一口凉气，差点哭出来，"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知行？我那么爱你...知行，我真的很爱你..."
——但是，他不爱她了。
闵知行的嘴唇动了动，回过头，看着身上血迹斑驳的苏意暖。
这个时候的苏意暖脸色苍白、神情楚楚可怜，看上去格外清纯，让他莫名地想起了叶凝曦。
最终，闵知行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过分伤人的话。
"我等着救护车来。"他在苏意暖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意暖，以后再有这种事，我会派秘书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苏意暖惊慌地睁大了眼睛。难道，她用自残来换得闵知行注意的伎俩，已经被他看破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
苏意暖犹豫了一瞬间，决定先发制人。她的手掌抽搐了两下，指向闵知行，"你觉得，我是...我是故意受伤，来...来让你关心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闵知行淡淡地蹙眉。他本来不想解释，回过头，看见苏意暖身上的伤之后，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
一句轻飘飘的话，有什么用？！
要不是有伤在身，苏意暖真的要吼叫出声了。她用尽浑身的力气，用全是血迹的手，拼死抓住了闵知行的裤腿。
"意暖..."
闵知行低下头，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回去之后，他又要把这套西装丢掉了。
闵知行一直有穿定制西装的习惯，一套名贵的西装从英国的高级定制店里做出来，总要一个月时间。
"我可以不要身份，不让叶凝曦和你离婚！"
看着闵知行的表情，苏意暖的心理防线全盘崩塌了。她的睫毛动了动，流下两滴晶莹的眼泪，"知行，我真的爱你...我只想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个愿望都...都不行吗？"
苏意暖拼着一口力气，一股脑地说出了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闵知行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不行。"他的语气有些淡漠，"意暖，你不要利用受伤的机会，做出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来。"
"..."
完了。她还是被看穿了。
苏意暖的心口狠狠一痛，脑子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昏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和她在一起，难道不是闵知行的夙愿吗？不，不该是这样...
苏意暖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话了。她的意识就像被人从躯壳里狠狠抽离，全身一阵抽搐，顿时昏死过去。
...
闵家大宅。
叶凝曦纤细的手掌里，握着那串钥匙链。
或许，这个男人是有些...关心她的。
又或许，他对她的感情，真的不止是关心...
叶凝曦有些坐立不安。她心神不定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
或者，她真的应该接受闵知行的...至少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还记得，自己在闵知行脸上看见的神情。有不耐，有不屑，还有什么呢？
叶凝曦的心房颤了颤。她经历过的事情还太少，分不清它是不是"爱"。
她正在胡思乱想，房门又被推开了。闵知行站在门口，满脸疲惫。
"你怎么了？"
叶凝曦扶着床沿，小心地站了起来，观察着他的脸色。
说来奇怪，她很少在这个男人脸上，看见这么精疲力尽的表情。平时，哪怕是通宵看数据到早上四点，闵知行也总是那么神采奕奕...
"没什么，只是累了。"
闵知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贯整齐的西装驳头角度有些不平整。
他确实只是累了——心累。
"喔..."
叶凝曦识趣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她从床头柜上的茶具里倒了一杯深绿色的"茶"，讨好地捧到了闵知行手里。
这杯"茶"散发着浓浓的奶香。闵知行一贯不喜欢甜食，看了叶凝曦一眼，浅浅地尝了一口。
奶茶入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旋即松开，又喝了一大口。
"不甜的。"
看见他的表情变化，叶凝曦甜甜地笑了笑。
"嗯。"闵知行的心情好了不少，勾了勾唇角，喝光了那杯奶茶，"你做的？"
"不是啊。"叶凝曦摇头，"我让阿阮做的。"
闵知行颔首，眼神柔和了不少。
说来奇怪，和叶凝曦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脑海里关于苏意暖的那一部分，就会自然而然地淡化不少。
闵知行思索了一下，顺着叶凝曦的话头，继续问道："这是奶茶？怎么做的？"
...
这男人好奇怪！他竟然问出了这种问题？不是她听错了吧？
叶凝曦惊悚地看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闵知行眼底沉了沉，有些不满地把茶杯放到茶壶旁边。
——他就知道，在这个女人身边待着，只会把自己气出心脏病来。什么放松、什么轻松...
通通都是错觉！
"我问你，"闵知行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这种茶，是怎么做的？"
还真不是她的错觉...
叶凝曦讪讪地一笑，连忙岔开了话题。
"这种茶啊...是用抹茶粉和牛奶做的。"她伸出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完好的那只耳垂，"阿阮给我做的那一份，放了糖，所以是甜的。你这一份，我特意让她不要加糖...嗯，所以..."
闵知行眼眸一深，火热的唇覆盖上了她的。
叶凝曦的嘴被他堵上了，说不出话。她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冷忽热的...
"没事。"
吻了好一会，闵知行才松开叶凝曦，淡淡地说，"你不是说，你自己的那份加了糖么？我试试甜不甜。"
"..."
这是什么活见鬼的理由！
叶凝曦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低下头，狠狠地擦了擦嘴。
看着她的动作，闵知行眯起了狭长的桃花眼，有些愠怒。
——他吻了她之后，她居然敢擦掉？
叶凝曦擦干残存在嘴上的湿濡感之后，仰起头，冲着闵知行甜甜地一笑。
"甜吗？"
"小妖精。"
闵知行单手压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压上了她的唇，在她细嫩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唔！"
叶凝曦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恨不得让他快点走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闵知行才松开她的唇瓣。他的手指在她唇边摩擦了一下，轻松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