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不甜，尝尝看就知道了。"
闵知行微微笑着，拇指在她的唇瓣上不怀好意地摩擦着，带起细微的悸动，"你说呢，叶凝曦？"
叶凝曦愤愤地扭了扭身体，腹诽着闵知行。
他是老年痴呆吗？刚刚亲了她一回，转眼间就把味道忘了个一干二净？说到底，还不是在存心占她便宜！
"好了。"闵知行忽然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叶凝曦，"你之前在考虑的事情，考虑清楚了没有？"
之前...之前的什么事情？
叶凝曦微微一怔，视线不经意地撞进了他深沉的眼睛里。
之前，她答应过他，会好好考虑和他真真正正地在一起...
"我..."
叶凝曦一时语塞。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根本就不可能考虑好。
闵知行精美的眼睛里，闪过一缕失望。他松开了叶凝曦，看向窗外。
"没关系。"闵知行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个大度的人。我会再给你一点时间...比如，想到明天早上。"
"..."
这根本就不叫大度，好不好！
叶凝曦瞪大了眼睛，无语地看着他。蓦然间，一根棕色的秀发撞进了她的眼帘。叶凝曦的心不由一颤。
"怎么？"
余光里，闵知行看见了叶凝曦的表情变化。他回过头，认真地问，"你是考虑好了么？"
叶凝曦刚想否认，转念一想，又改了口。
"不是这件事。"她聪明地摇头，"我只是...闻到了一股味道。"
"味道？"闵知行一怔，"什么味道？"
"我说不上来。"
叶凝曦摇了摇头，美眸里流转着一点慧黠，"就是...唔，很难闻。"
难闻。
闵知行立刻了然。刚才，他在蓝水别墅抱过苏意暖。苏意暖身上有血的味道，她的房间里，也有各种各样的刺激性气味...
"我去洗澡。"
闵知行站了起来，一件件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叶凝曦"嗯"了一声，眼光悄悄看着闵知行脱下的那件西装外套。闵知行一进浴室，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那件外套，纤细的手指一动，摘下了那根细不可见的发丝。
发丝上染着幽微的香气，闪亮而水润。
叶凝曦捏着那根头发，在鼻端嗅了嗅，脸色剧变。
这种香味...她是认得的！
她还记得，苏意暖和她一起在礼仪课上的时候，她闻到的，就是这种香味...这是苏意暖的头发！
叶凝曦的脸色僵了僵，手指颓然松开。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点想笑。
兜兜转转，闵知行还是去见苏意暖了。
他明明说，她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叶凝曦自嘲地勾唇，她也真够傻的，怎么就没想到第二个解释呢？
她叶凝曦，在闵知行心里只占了一席之地。可是，闵知行的心，太大了。除了她之外，剩下的地盘，都是苏意暖的。
真是讽刺。
叶凝曦呆呆地捧起了面前盛着抹茶的杯子，心里一片空白。她愣了一会，嘴唇慢慢靠近杯沿，抿了一口茶水。
——全是苦味。
...
闵知行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叶凝曦呆呆地坐在床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
闵知行微微蹙眉，从她手里拿走了那杯奶茶。
茶杯触手冰凉，闵知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拍了拍叶凝曦的头，不自觉地带上了教训人的语气。
"天气冷，喝茶要喝热的。"
被他一说，叶凝曦回过了神。她看向闵知行，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谢谢。"
"..."
闵知行明显地一愣，动作一僵。一抹暗火，在他眼底缓缓延烧起来。
"你又怎么了？"
他在叶凝曦身边坐了下来，声音不冷不热，透着说不出的危险，"叶凝曦，我对你掏心掏肺，为的不是让你毫无来由地疏远我。"
...
他对她掏心掏肺？
这句话说出来，他自己就不觉得可笑吗？
叶凝曦又拿起了茶杯。她僵着一张脸，走到卫生间，倒掉了杯子里的奶茶。接下来，叶凝曦一步步走回床沿，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闵知行越变越差的脸色里，她终于开口。
"我没有这么想。"
叶凝曦放下散着热气的茶杯，抬头看着他，言不由衷，"我知道...你对我好。"
可是，你对苏意暖更好。叶凝曦在心里悄悄加了一句。
"嗯。"
闵知行打量了她一会，眼光稍稍柔软下来。他自然地接过叶凝曦手里的杯子，喂她喝了一口奶茶。
"我们重新开始。"
他淡淡地说，眼睛里闪烁着难得的光彩，"叶凝曦...我们重新开始。"
"好。"
叶凝曦敷衍地点了点头，抬眸望见闵知行俊美得过火的脸，心里隐隐一痛。
她从来都没想到过，闵知行这种暴君，竟然会变成这样...
苏意暖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闵知行抬起手，揉了揉叶凝曦的头发，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叶凝曦，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他沉声说道。
叶凝曦不由又想起了那个钥匙链。她抬起头，问道："什么礼物？"
"没什么。"
闵知行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过一阵，你自己就会知道的。"
这个语气，让叶凝曦莫名地觉得不祥。她忧虑地看着闵知行，好几次想说出闵老爷的诡计，又咽了回去。
算了。挣扎了一会，叶凝曦默默地对自己说。
明天，她会再试着摆脱闵老爷一次。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运气了。
...
翌日上午，知行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你先在这里待着。"
闵知行把叶凝曦放在椅子上，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瓣，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嗯。"
叶凝曦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她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你去做什么？"
闵知行一怔，扬了扬唇角，眼里流露了一丝暖意。
"怎么，你在关心我？"
关心吗...
叶凝曦被闵知行眼底的暖意刺伤了。她不敢和他对视，口不应心地点头："是、是吧。"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闵知行好笑地摇了摇头，一边整理自己有点泛皱的衣服，一边说道："我去开例会。"
例会？叶凝曦一愣。
"也对，今天是一号..."她扳着手指算了算日期，点了点头，对闵知行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啦。"
"知道就好。"
闵知行攫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良久，他辗转结束了这个吻，轻声道，"等我回来。"
叶凝曦被他吻得有些呼吸不畅，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好。"
闵知行满意地一笑，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