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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俏海玲含情离乡欠远虑诚海涛抱朴守身添近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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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涛考上师范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整个陈家庄。

陈二娘最早从海涛妈口中得知这些,她仿佛肩负着传递信息的神圣使命,逢人便夸赞道:“人家陈凤宇两口子不知哪辈子修了好德,涛子竟考上了县里的师范!”在村口陈国道的小药部里,她又这样向众人宣传,站在一旁看陈国道给陈天九量血压的狗剩嘴角一撇道:“考个师范有啥了不起。不就是个干蛋教师吗?”陈天九听到这话便训斥道:“就你个懒熊会说能话!有本事你考个试试!涛子人家争气考上了学,这是咱村的好事儿。他以后吃国家饭,你还得打你地套去!”陈国道在一旁也点头道:“嗯,良宇这儿子还真争气!”

狗剩低下了头,二胖却阴阳怪气说:“咦,这话说得!陈玉文当个校长不比谁精,他俩儿子都不考学。他一个月三四百块,还没在外打工十天挣得钱多!”

陈天九一听提起陈玉文,晓得二胖没安好心,便生气地说:“你真是个半吊子!整天除了打牌还能干啥?收个粮食都不安稳,你还能干啥好事儿?考学能是谁都能考的吗?”说罢他起身把手往身后一背,悻悻地走了。背后传来几人的哄笑声,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狗剩看他走远,拧着嘴唇添油加醋地笑道:“考上学?陈玉文那儿子不知是哪个人的种!要是考上了学那才叫怪呢!”二胖却心怀鬼胎地说道:“哼,我看陈凤宇那老婆咋供养起这个花钱篓子!说实话,陈凤宇要是不死,也当个书记什么的,今天喝这家的,明天吃那家的,说不定还能供养得起!”

陈天九远远地听着这些话,依然没有回头,他必须想个办法整治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的三个儿子都不愿读书,大儿子和二儿子先后成家,都指望着他这个书记的爹吃香的喝辣的,虽然结交了不少人势,但经济上确实不够宽裕。眼看三儿子陈小东也到了成家年岁,还整天在外东游西荡的不知干正事儿,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跟着两个哥哥混!必须给他找个正经事儿做,也好将书记的宝座传递下去呀!

二十多年来,陈家庄人只限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少有人把上学当正事。陈天九虽是书记,却对教育不够支持。全村人也多把盖房屋、娶媳妇、生儿育女当作人生大事。上不上学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挣钱,只要能挣钱,不管是上砖厂、下煤窑,还是搞建筑、出海打渔,什么苦力活都有人去干正。甚至有人外出卖血挣钱,也不把上学当回事。因为上学要花大多的钱,而卖血倒能挣到相当多的钞票。

海涛当然也注意到这种怪现象。他曾作过统计,发现村中读到初中毕业的年轻人还没有父亲那一辈人多。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农村学生读初中时大都十六七岁,身体已成人,家人不愿再花钱让他们上学,他们也乐意外出打工。男孩挣钱盖瓦房,女孩挣钱买嫁妆。说到底,上学要花钱,打工却能挣钱,二者一反一正,累加起来是十几万的悬殊。尤其是近些年生姜价格低迷,乡邻们不再靠种植生姜发家致富,而是以外出打工为主。“每到年下三六九,拖家带口往外走。”农忙时节,大批民工又从城里返回家收获庄稼;农忙过后,他们再匆忙离家外出,过着候鸟般的迁徙生活。他们只忙于挣钱,根本不考虑子女的教育。他们自信,人老八辈没读书都没饿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只要有个好身体就能挣钱,而且挣到的钱甚至比大学生还要多得多。

眼见村中同龄的年青人一拔拔走出去,海涛几次也想外出打工,都被舅舅拦下了。与此同时,村中一排排的瓦房盖起来,彩电、冰箱和电话走进了寻常百姓家。已经有人开始谋划着盖洋楼,修卫生间,要学城里人那样享受生活。海涛家却还是那几间旧房屋,实在是不堪言说。他心头苦涩至极,只盼有一天靠努力改变家庭环境。然而命运偏又让他考上了学。这便如同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此刻更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人愿意出钱,他甘愿把通知书卖掉。既然已圆了升学梦,他便证明了个人的奋斗是成功的。为了再次证明自己并非无能之辈,他决心做出惊天之举,弃升学于不顾,打工挣钱来支撑这个家庭,也决不能让母亲再作难。但是,为了安慰母亲,他必须保持沉默,待一切都安排稳妥后再告诉她。

这天上午,海涛妈去了娘家李大寨。

李大寨是远近闻名的文化村,六七百人,几乎每年都有十多人考上中专或大学。他们成才后分配到各地工作,二十多年来没少为家乡办事谋福利。一旦周边村民有难事要办,大多去李大寨请人帮忙,不管牵涉到县里还是省城,甚至是京都的大小事务,他们总能找到上接天庭下通地府的能人,把事儿料理得顺顺当当满满意意。

陈家庄与李大寨相隔四五里路,隶属两个乡镇。纵贯蔡湖南北的那条富民路仅仅到陈家庄以南二里的小郭庄,由此向东到达李大寨全是土路。而李大寨通往杨新及泉安的是一条八米宽的柏油马路。据说李老闷的堂叔李朝南一直在京都为官,九四年回乡探亲,县领导陪同,看到路况不佳,立即动手修筑。去年李朝南又回来探亲,便将县领导夸赞一番。自古朝中有人好办事,这条柏油马路便是明证。

李如是身为小学校长,大小是个知识分子,在李大寨也算得上有头脸的人。村中先后考中的一百多名学生与他所领导的启蒙教育是分不开的。每与陈家庄人论及此事,他便沾沾自喜,说什么陈家庄人不仅穷,还没头脑没眼光,不重视文化教育,连做生意都不如李大寨人精明。海涛父亲病逝时办丧事,为这事他竟和陈天九吵起来。陈天九倒不在乎他这个外村的小学校长,即使是本村的陈玉文,他陈天九也是不在乎的。最后,李如是自叹“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陈天九仍是得理不饶人地说道:“今天若不是良宇没了,我还得主持办事儿。要不然,我可不听你那一套!”说罢,他悻悻地到一边主持丧事去了。从此,李如是每谈起陈天九这个人,总是摇头叹息。

李如是看到老姐前来,坐在那儿听她细说海涛考上学的事儿,便喜上眉梢地说:“姐呀,让我说中了吧!涛子有出息!这不,考上了师范,咱家可又出个端铁饭碗的。说到底,你弟我不会给你帮倒忙的!涛子要不听我的话,哪有今天?”

海涛妈听他如此夸赞,心中稍稍受用,便说起学费的事儿。李如是一听学费要六七千,脸上顿时沁出汗珠。虽然老姐并没说要他帮忙,但他还能记得过去夸下的海口,今天若不说个清楚显然是不对的。但倘若真让他拿六七千块钱给外甥交学费,别说妻子不答应,他也同样舍不得。可是面对老姐他怎么能矢口否认呢?姐夫死了,姐姐在陈家庄又是孤门独户,连个堂兄弟都没有,这让她上哪儿去求助呢?这件极重要的事情无疑历史地落在了他这个当舅舅的肩上。想到这儿,他忽然有种神圣的责任感,果断地说:“上是自然一定要上的!你回去对他说,不要担心,有他舅舅在,上学的钱还愁凑不齐吗?”

海涛妈一听这话,心中颇是感动,还是有个亲人好呀!然而她心底仍不踏实,眼睛看着亲兄弟,迟疑地问道:“兄弟你这样说我心里就踏实了!可是你看看,我手里就卖了一口猪,八百块钱,上次让你和涛子上县办什么档的都花完了。你看这六七千的!你有啥好办法子?”

站在一旁许久的李夫人似乎听出了门道,便开言道:“海涛这孩子真有出息!一下就考上了师范,这不又是个吃商品粮的吗?哎哟,我的姐呀,你真是有福气呀!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我要像你就好了。你看你的这些侄女侄儿的,一个个都不争气,这以后可够我和你兄弟受的了。又要发嫁女儿,又要为儿子盖房屋,还要接你侄媳妇。你知道这得多少钱才能打发掉?这让我和你兄弟上哪儿去弄呀!到现在一年到头,年吃年干,我让他省两个以后好盖房子,他就是不听,天天与那些教师不是吃就是喝的,这以后有他着急的时候!”

海涛妈当然听出弟媳的意思,心底不由一阵难受,但还是面上含笑道:“涛子舅舅去年不是转正了吗?”

“转正有啥用?到现在工资都没兑现一分!”李夫人咄咄逼人的话很不中听,面上是一副可怜相,心里却在埋怨丈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有钱支持海涛上学?那情形明摆着在哭穷,仿佛谁有钱再支援她两个才好呢!

李如是便叹道:“不是你弟妹叫苦!我一年的工资除去教办室的学习培训费,几乎都不够用。要不是上几年栽了些生姜,又赶上价格不赖,还真不知道该咋过呢!现在不行了。生姜长势不好,价格越来越不如意了!”他叹着气,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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